连朝秋都不记得。
朝秋一听,有了,既然这是从荒岛上捡的,指不定就真是仙果,她刚才就栓了屋门,咽了咽口水才道:“爹,那仙果……就是怪树结出来的果子,我取了个名叫仙果。本来是试着看看有没有毒,给了小鸡崽和大狗吃,它俩都没事,我想着应该是无毒的。然后昨晚,我……我一时没忍住,就吃了……”
楚明泉心立时跳到嗓子眼,“傻孩子,你怎么就吃了啊,不是让你放着玩的吗!难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这么包着头,是不是出麻子了,还是长什么了,啊?快让爹看看。”
随着楚明泉的扯动,那头巾全掉了下来。
楚明泉惊讶地长大了嘴,久久合不上去。却没有如妇孺一般尖叫。
“爹,就是这样。”朝秋无奈道,“这仙果似乎能排除体内毒素,我想应该是我也得了这……病,所以喝了一瓶后,全部排出去了。我就怕娘,大姐,二哥看见,怕吓着他们。我只好跟爹你说,这事你可得帮我瞒着。我就怕若是被别人知道。恐怕……咱们家以后再无安宁之日了,指不定还惹来杀身之祸。”
楚明泉皱紧了眉头。
他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只怕比上一次见着那么多蛇围住仙果树更加无法接受。
若是这样一个神奇的果子。这世间该会有多少人相争……
不,这大周国最想得到这样的仙药,恐怕就是最高位者。只要一星半点传出去,就像朝秋说的,他们楚家。还有安宁之日?
楚明泉一瞬间后背湿了一层。
他忙走到床边看看时瑞醒了没有,却发现已经有些烧了,那红点有些明显起来。
还好,时瑞是睡着的没有听见。
楚明泉重新坐回桌边,拿起茶壶狠狠灌了半壶水,期间呛了一回。
朝秋心里没底。就怕爹会生出什么想法,还想再解释时,楚明泉开了口。“秋儿,我的好闺女。这件事情一定,一定要烂到肚子里,对谁也不能再说一个字,知不知道?”
“嗯。我清楚!”朝秋猛点头,“再说我是喝了一瓷瓶。若是几滴我想就够了,若不够再多加一些就好,一定不会跟我一样。”
楚明泉心里定了定,又看看时瑞,再看看变了个天地的朝秋,低声说道:“这事可能会让咱家从此不复安生,但是它确实是个救人的仙药。咱时瑞确实得了那……病,从今天开始,你就加几滴到茶水里,我看着时瑞好起来的分量,差不多晓得后,再给家里喝。”
朝秋笑着应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我就怕庄里去帮忙丧事的人也染上,我想让徐爷爷开个方子,熬制几锅凉茶,我偷偷往里头滴几滴,到时候看给时瑞治好的分量有多少再合计。我们就说是用龙井南山上的泉水喝的,指不定就是仙泉呢。”
“呵,有你这么编的么?这事爹来办,现在赶紧给时瑞治好,这病一染上可是比山着火还快,得趁早没人出庄时候办成才行。”
有了底,朝秋也不再怕了,重新包上了头巾,在茶水里滴了三滴,楚明泉先拿起来试着喝,他至少要自己先尝试了再说,希望这分量足够让时瑞早些排出淤毒。
在四合院里住了两日,亭玉心里也慌起来,朝秋和时瑞都染上了风疹,也不知道身上脸上会不会留下印迹。娘挺着肚子也担心他们,要不是她还怀着身子,只怕第一个想照顾时瑞。
言璟除了频频在屋外看几眼,问一问消息,只知道两人在慢慢好去,连爹都已经出了屋门,想必应该没什么事情。
只是家里这两日大家都闹肚子,他亦是如此难以启齿,除了饭菜就是水,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奇怪的是,腹泻两日,居然觉得身体清爽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排除了体内淤积的秽物才会如此。
今日族长开了会,徐老郎中开了一副方子,让全庄子的人都喝上一碗。因着孟大爷老了的事大家心照不宣,这方子一开,心思活络的人就明白了,指不定就怕庄子里染上什么病气的,现在有了药茶喝,谁还不去多喝几口。
亏得这麦子才打罢,没什么人出去过,都在庄里头忙着,不然事情就更麻烦了。
两日以后,时瑞和朝秋都出了屋门,只是朝秋变化太大,她说自己这两日拉得厉害,加上家里众人都这样,似乎身子确实好了许多,连皮肤都看着有些好起来。虽然朝秋白得更厉害些,也只当她生了病虚弱罢了。
朝秋暗暗呼出一口气。
多亏了爹去胭脂铺子买的粉,涂黄了一些,不然更明显。
这样的日子应该不会很久,只要日日给家人喝上一些,想必过几个月大家都会变白,那时候自己就没有必要藏着了。朝秋暗自开心,这样一个危机就这么解决了,以后还有了保命的仙药,想来即便得了什么大病也不怕了。
这日子眨眼间就过了三日,家家户户拿出簸箕竹筐,听完了族长的号召,井叠庄里就开始又一波忙碌起来了。
摘桃李的时候可是到了。
今年的桃子却是跟往年不一样的卖法,大家得知庄户里新富起来的楚明泉兄弟俩居然要买下大半桃子,这下更加自觉地往好的挑。
往年卖不掉也只能自家吃了,剩了的磕着的都烂掉,浪费了好一半。
好奇的妇子在桃溪水边私底下说着话,无外乎就是楚明泉家里发了什么疯要买这么多,眼红的却说人家撑门面连桃子都要买着占光。
为这事,井叠庄里分了两路子。
朝秋却是不知道她要买桃子的事引起庄里的轩然大波,此时她正坐在楚明泉的牛车上,买了整一车的灰糖往家里头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