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走去哪里?”胡悦宁等侍者送上莎拉和牛排离开后,放下汤勺,倚入沙发里再度问着,她对这个问题很是在意。
毕竟同学一场,又是以前同一个寝室的,胡悦宁实在不想在不久后看到或者听到关于荣绒任何想不开的新闻,这个世间已然有太多太多的悲剧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添上荣绒的这一笔。
“你还在想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荣绒有些子哑然。她从来都不知道胡悦宁是这么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直肠子。
“嗯,因为我发现你很苦恼,很不安,很忧愁,很寂寞,而且,你迷茫失措,有些不知何去何从的样子。”胡悦宁坐直了身子,拿起胡椒瓶,问道:“你的牛尾汤里要胡椒粉吗?来点味道更好哟!”
……
荣绒被她的这跳越性极大的话题给呛得一噎,突然就一把抢过了胡悦宁手中的胡椒瓶来,几乎把半瓶胡椒都倒进了汤里。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情敌”竟然把她看得透透的。荣绒一面生气,就一面对汤里猛倒胡椒粉。
直到胡悦宁看不过去,伸过手来,取走了她手里的瓶子。胡悦宁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就从容不迫的把她面前的牛尾汤端到自己面前来,把自己那盘没有胡椒粉的换给了她,说:“我可不希望你现在被胡椒粉呛死,那种死法实在逊毙了!”
“你信不信,我倒是希望你被这胡椒粉给呛死,才让我痛快呢。”荣绒皱着眉,老实不客气的说。
“信,我当然信!如果我被呛死了,你的确应该高兴,盘算这是我的报应,因为我得罪了你。”胡悦宁安详的说,又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就自顾自的喝起那盘“胡椒粉牛尾汤”来。
“怎么,你这是在向我赔罪么?”荣绒看胡悦宁居然还真喝了那加料十足的牛尾汤,还真有点傻了眼,呆呆地问着。
“怎么,你不高兴吗?”胡悦宁边喝边说,撕了一片法国面包,慢吞吞的涂着牛油。
“哈,我高兴,我高兴的要死!”荣绒如梦初醒似的嚷嚷着,然后又低下声来,“你不嫌辣就算了,难道也不嫌呛么?”
“呵呵,荣绒,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气的时候表情非常丰富?”胡悦宁叼着面包,老神在在地调侃着,说实话,她再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会和荣绒这个本应老死不相往来的人,这么和谐地坐在一张桌上,如死党闺蜜一样口不留情地唠嗑。
“有。”荣绒简短的答。
“哦,是吗?”胡悦宁有些惊奇,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当面这么说荣绒这个女王级别的娇娇女,不想混了,这是。
“你告诉过我,”荣绒喝着汤,瞪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你刚刚才说过的,什么又掀眉又瞪眼又龇牙咧嘴的!”
“对噢!”胡悦宁笑了。那笑容温暖而又开朗,竟带著点孩子气。
荣绒注视着她,心里乱糟糟的。老天,这算什么鬼名堂?自己居然会坐在西餐厅里和自己恨了许久的“情敌”就这么“融洽”地聊起天来了。
“喂,你真不嫌呛?别喝了这个了,想喝牛尾汤的话,再叫一份好了!”她没好气的问。
“没事儿,你忘记我姓什么了?和胡椒粉儿是本家,呛不到的!”胡悦宁俏皮地道,还冲她眨了眨眼。
“哈!”荣绒干笑一声,就往后仰倒在沙发之中。
“差点又被你岔跑了题,我说,”胡悦宁突然想到了什么,慢吞吞地开口,“这是我今天第几次问你了?你究竟打算走到哪儿去?”
荣绒叹了口气,“美国!”她这次也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地公布了答案。
“美国?为什么?”胡悦宁实在想不到荣绒为何要跑到那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躲避?散心?以求学或者是探亲之名?”胡悦宁把她码的透透的,因为遇到挫折时,她是这番想的,只是终究没有恨得下心来,什么都不去管罢了。
“求学!”有点子懊恼,荣绒低低地吼了出来,“你想笑,就笑吧!姐不在乎!”她现在还真的是什么也不乎了。活了这么大,她的人生简直就可以说是一团糟!爸爸倒了,男人跑了,没有学业成绩,更谈不上什么事业,得了,她荣绒,昔日里的京里名媛,现在就是一“三无”产品。
“我是真的要去求学!”荣绒难堪地道,“回想一下,我还真是个没一样拿得起来的女人!”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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