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小姐,”有人上前一步,向着我拱手一揖:“属下金麟见过十一小姐。”
“金麟?”我疑惑地道:“好像我们从未谋面。”
“是的,十一小姐,我虽然对您早有耳闻,但是从未见过您,因为,我一直都未在京城,而是在暗中秘密操练这支先锋尖刀军队,我们不在朝廷编制以内,只效命于麒王爷。
当初在洛阳城,苗疆,都是我奉了主子的口谕在暗中保护您。还有昨晚,在客栈内对您多有得罪的两人,也是我的下属。只因为,他们无意间偷听到您与车夫对话,又见您一手银针之术,对您身份起了疑心。
只是您一直面纱蒙面,两人看不到您的真正面目。他们不敢确认您的身份,所以才斗胆恶言相向,逼您出手,骗取银针,火速送到麒王爷跟前,方才知道您竟然出了墨罕皇宫,已经到雁翎关。我们连夜急行军,万幸赶在您离开之前,来到这里。我恳请您,随我们一起回长安。”
金鳞单膝跪地,对着城墙之上的我遥遥一拜。
“恭迎十一小姐回长安。”
凉辞身后有四个身影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应该是木麟,水麟,土麟,火麟。
“恭迎十一小姐回长安。”
五人言毕,他们的身后“哗啦啦”跪倒一大片,就像白色的浪尖一般汹涌,声音震耳欲聋。
我不说话,只静静地等待。
终于,我听到凉辞说话的声音,饱含着磁性,犹如天籁:“青婳,跟我回家。”
那一刻,我眼里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原来生与死只差一线,对与错只差一念,而我的悲与喜也只差你一句话,一个字,一个承诺。你的一句话就令我溃不成军,丢盔弃甲。
我毫不犹豫,郑重地点头:“嗯!回家。”
城墙之下,顿时响起一阵振臂欢呼。
“不,不可以!”林大哥嘶哑着声音怒吼道:“青婳,难道你还要相信他吗?我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墨罕,离开我半步。”
“你凭什么?”凉辞重新恢复一身狂傲之气,意气风发:“相信不出盏茶功夫,我的大军就会攻进你的雁翎关,攻克墨罕,亦是指日可待。成王败寇,你一个亡国之君,还有什么可以固执地坚持的?”
“顾凉辞,你以为我墨罕是无人之境,我会允许你的大军来去自如么?你如今身负重伤,又只有五千兵马,你觉得自己能够将青婳带离墨罕?”
“我是身负重伤,不过,我手下还有五行统领,以六对一,可以说是绰绰有余,我们稳操胜券。”
“以六对一?”林大哥嗤之以鼻:“胜之不武,非君子所为。”
“我顾凉辞可从来都没有以君子自居。更何况,战场之上,非武林斗勇,你林默笙是君子,那就以五千人马对战我的五千精兵,看看谁输谁赢。”
长安士兵一阵哄笑。大家都知道,金麟手下训练的士兵俱是骁勇善战,可以一敌百。若是果真如林大哥所言,公平交战,墨罕哪里还有胜算?
林大哥闻言冷冷一笑:“为了青婳,你竟然敢向长安皇帝亮出你最后的底牌,秘密培养出这样一支优秀的军队,你就不怕招致长安皇帝疑心吗?
如若我记得不错的话,私自招兵买马,在你们长安可是谋逆大罪。纵然你赢了我,回到长安也是自寻死路吧?”
我的心一沉,的确如林大哥所言,凉辞此举,必然会招致顾长安怀疑,那么,他如今岂非骑虎难下?
“多谢你林默笙提醒,如此说来,攻下你墨罕,占山为王,可能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众皆大惊,一时间墨罕军队议论纷纷,有人担忧有人害怕,有人义愤填膺。
“痴儿说梦,我已经断了你的后路,你自己性命尚且不保,竟然还敢有这样的蓬勃野心。”
话音刚落,南方遥远的地平线上,传来“轰轰”的声响,重如擂鼓,闷如响雷,就连大地都震颤起来。
众人皆扭过头张望,只见远方白色的大地上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一面月牙白大旗迎风招展,愈来愈醒目。
“长安大军攻进来了?怎么可能这样神速?我们前去拦截的援军呢?”车夫狠狠一掌拍在城楼之上,难以置信。
“我的大军到了,林墨笙,你输了。”凉辞不急不缓地淡然道。
林大哥依旧高昂着头,缓缓抬起手中冷月银龙:“棋逢对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顾凉辞,今日,我就与你战个酣畅淋漓,必分生死高下。”
凉辞抬头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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