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定能受益匪浅。”
那严春华就趁势探身过来,询问我道:“不知妹妹芳龄几何,学艺几载?对哪方面病症比较感兴趣一些?”
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唐突地询问女子年纪,果然不知礼数。
我原本不想搭理,又唯恐侯爷落不下台,遂避重就轻道:“我自幼贪玩,并未习得什么真功夫,最多也就是开个头痛脑热的方子。”
严春华闻言,当先卖弄道:“我自幼承载了家人对我的所有希望,祖父管教甚是严苛,自三岁开始熟读《本草》六岁倒背《药经》,十岁就可以跟同家父一起看诊了。”
这牛皮吹得委实夸大, 我不冷不热地道:“如此说来,表兄在京中必定有极高的威望,不知是任职宫中何等职位?”
看他脸色就有些微涨红,但是片刻就恢复如常,继续海口吹嘘:
“祖父做了一辈子御医,虽然荣耀,却为人过于耿直清廉,捉衿见肘,所以并不希望我传承他的衣钵。
我在京中开了三家药铺,名‘回春堂’的就是,日进斗金,这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感情表兄开药铺不是为济世救人,而是用来发家致富。”我再也不屑于同他虚与委蛇,直白地讽刺道:“这可偏离了我们为医者的初衷和操守。”
一句话噎得严春华吭哧半晌,不知如何解释。
青婠娇笑两声打圆场道:“表弟医术高超,多少达官贵人排队恭候他上门看诊,收取些诊金那是理所当然。
青婳,表兄自从听说你来,就毛遂自荐,说愿意教导你一些关于医术上面的不传之秘。这可是乡野间半路出家的野大夫难望项背的,你可要好好珍惜,莫错失良机。”
今日青婠向我介绍严春华的态度委实热络得可疑,尤其是看向我的目光,闪烁不定,不知安的什么心思,怕是居心叵测。
坐在主位的老夫人脸色愈来愈难堪,面沉如水,明显有些怒意,强自压抑着怒火,看来她对于这位妾侍娘家的严公子颇有些厌烦。
她吩咐青婠:“这些厨子是不是又在偷懒,怎么半天都不见上菜,你去厨房里看看。”
青婠却并不买账,挺挺胸膛理直气壮道:“婆婆忘记了我如今身怀六甲么,那厨房的地湿漉漉,滑腻腻的,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对得起侯爷?
再说了,如今这侯府好像我已经当不得家了,下人又不听我的管教,您看......”
长安王朝讲究孝道,寻常人家的媳妇也不敢这样公然顶撞公婆,青婠像是有恃无恐,有些过分。
严春华终于将黏人的目光从我这里移开,对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怎么忘了,上次你们惹我表嫂动怒就动了胎气,若不是我正巧在府里,妙手回春,表嫂腹中的小世子可危险地紧。”
老夫人被两人一唱一和地出言顶撞,脸色有些铁青,却不能出口辩驳,想来应该是自己有些理亏。
我身边的徐夫人见老夫人下不来台,赶紧站起身来道:“姐姐身子不方便,这些小事就由我代劳吧。”
老夫人原本应该是气恼青婠絮叨,想将她指使开,并非是着急上菜。
听徐夫人如此说,狠狠地剜了一眼青婠,摇头道:“罢了,每日府里琐事这么多,够让你辛苦了。你就暂且歇着吧。”
这偏向倒是显而易见。
“也是,这府里大小事情这么多,并不是谁都可以管理得过来的。
妹妹若是感到力不从心,就千万不要勉强。出了什么纰漏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婆婆偏心,也不会怪责于你。
若是累坏了身子,侯爷可要埋怨我偷懒,把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了。”青婠趁机阴阳怪气地说道。
“哼!”老夫人轻哼一声:“徐徐在我娘家几位姑娘里那是出了名的能干,只要有些人不暗地使绊子,唆使下人故意找茬儿,府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徐徐可不就是信手拈来吗?”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唇枪舌战,徐夫人平白遭殃,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无可奈何地看了侯爷一眼。
侯爷应该是早就习以为常,看了我与青青一眼,也觉得有失脸面,因此沉声呵斥青婠道:
“你娘家妹妹在这里,自己这个做姐的好歹做好榜样。贪图口舌之快,顶撞婆婆,成何体统。”
“侯爷也知道我娘家人就在跟前,还这样不留情面,我就是要让妹妹们回了苏家言说言说,我苏家倒贴着金银嫁女儿,我在这侯爷府里孤苦伶仃,每日里又受得什么腌臜气。”说着竟然泪盈于睫,分外委屈。
侯爷果然就软了下来,口气好了很多:“今日里是给你娘家妹妹接风洗尘,说这些闲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