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怜,你怎么了?”我不禁有些心疼:“何伯,十哥,放开她吧!”
青怜对于我的话充耳不闻,低下头,趁着青茗抬头看我们的空当,向着他的手背狠狠地咬下去。
青茗猛然吃痛,松开了钳制着胳膊的手,青怜趁机甩脱了何伯,向着祠堂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狂石已经足下轻点,拦截了青怜的去路,出手如电,点了她的睡穴。青怜立即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顾不得同青茗招呼寒暄,先走过去,弯下腰,将指尖搭上青怜的手腕,沉吟片刻疑惑地道:“奇怪,青怜的脉象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好转的。”
“青怜的病情能恢复吗?”青茗走上前弯腰关切地问:“她应该是受了惊吓,昏迷了不少时间,醒来以后好像神智就不清醒了,连我们大家都不认识。”
我无奈地摇摇头:“我原本觉得她的病情不是太严重,但是如今看来我有些过于乐观了。我也说不太清楚,一会儿我再给她针灸一次,看醒过来以后反应如何了?”
“那我先把她送回房间吧?”狂石问道。
我感激地点点头:“我跟十哥说两句话就回去,她的穴道暂时还是不要解开了,免得一时情绪失控,对她的病情有害无益。”
兔兔得了允许,立即关切地上前,带着狂石和虫子先行回了锦绣苑。
“你回来了就好了。”青茗望着我,一改当初我在苏家时候的横眉怒目,冷言冷语:“我一个人委实担当不起如今这个重担,终于有人可以商酌了。”
我抬起头打量这个少年,面容有些许憔悴,收敛了满身的锋芒,浑身温和了不少。他那双狼一样狠厉狂野的眸子如今布满血丝,凹陷下去,也变得暗沉内敛,整个人成熟了许多。可能,困境真的能够磨砺并且彻底改变一个人,脱胎换骨。
我对着青茗安慰地一笑:“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我都听何伯提起过了,委实辛苦了你。天灾**,实非你我所愿,忧心如焚亦是无益。
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目前的困境都算不得什么,一咬牙就过去了,十哥不必过多地内疚,保重身体要紧。”
青茗怏怏地点头:“我也相信苏家在江南根深蒂固,不是一场变故就一蹶不振的。只是,枉我绞尽脑汁,也委实想不出一个可以营救大哥,又能令苏家起死回生的方法。青婳你一向聪慧,可有什么良方妙计?”
我想起适才狂石的叮嘱,心里生了几分提防,摇摇头:“我对苏家并不熟悉,生意场上的事情更是一窍不通,我也不知道自己匆忙赶回来,究竟能够帮你什么。今天同狂石几人商议半天,也是焦头烂额,一筹莫展。”
说完将狂石几人的来历尽数告知给青茗知道:“你若是有什么好主意,我一定鼎力相助。”
青茗脸上的希翼逐渐剥离下去,无精打采地道:“如今苏府被围困,出府尚且困难,更遑论是营救大哥和父亲了。更何况,如今苏府被洗劫一空,我寻遍了府里,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可以藏得下什么财物,如何赎回大哥?怕只怕,那些劫匪失了耐心,万一对大哥不利,我作为他的兄弟,定然要受千夫所指,说我不孝不义。”
青茗蹲在地上,双手拉扯着头发,一脸懊恼和焦躁:“我真是没用,父亲这十几年来的教导也是白费。”
我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心里委实不忍,弯下腰,轻轻地拍他的肩膀,坦然道:“你不用难过,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我其他的事情帮不得忙,赎金我会尽量想办法。”
青茗方才如释重负地叹口气。
夜里,我和虫子全都宿在锦绣苑里,非常时期,也无法避嫌,狂石和水麟等人也都在临近找个清净的院子住下了。
晚间给青怜仔细检查过后,又给她重新做了一遍针灸。唯恐她夜里醒来,再生什么变故,就搬了一个软榻,挨着她睡下了,心里有事,担心姨娘,难免辗转反侧,不能安眠。
快天亮的时候,听到床上的青怜在呜呜地哭,格外委屈。强撑着困倦起来掌了灯,才发现她原来是梦魇了。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怜爱,觉得兔兔说的很对,整个苏家,最可怜的也就是她了。
最起码,我除了姨娘,还有一个爱我疼我,视我为己出的师傅,如今又有幸遇到了凉辞。可是青怜,因为自己姨娘出身卑微,自小受尽冷眼自是不说,如今就连这唯一的一点关爱都失去了。
她不知道在睡梦里梦到了什么,紧蹙着眉头,抽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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