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面一个瘦小枯干的人,疾步跑到了宣读官近前。
这个姓胡的中军,魂魄像离开躯体一样,面对眼前的考生,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此时他身后的另一名卑将,径直走到了这个瘦人的身边。他询问了考生的籍贯和姓名之后,突然单手发力,铁钳一般的手,死死地按压在这个瘦子的肩上。瘦子被他压在了地上,卑将鼻子发出了一阵轻“哼”,宣读官对瘦子说道:“给我滚回家去。”
瘦子满脸颓唐之色,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校场。接着宣读官又念了一句:“张大栓”。从群的中间,探出一个脑袋,他一边跑,一边喊:“中军大人,我就是张大栓。”
还没有等他近前,宣读官冲他大吼道:“慌慌张张的样子,还有脸参加征军选将,给我滚回去。”
张大栓面带惊愕,却是无可奈何,他也带着郁闷之气,离开了校场。两个裨将互相凝视一眼,嘴角抹出一丝冷笑。
将着宣读官又念道:“吴长胜。”一遍没有人理睬,接着他瞪着一对牛眼,朝着众人望了望,人群中并无人应声。他一连喊了三遍,人群中有人提着裤带,急急向前面跑去。
宣读官用手指着他说道:“你还脸上前?我连唤三遍,你才听到,分明是藐视中军,给我滚回家去。”
这个吴长胜也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被卑将给轰出了校场。存义看在眼里,他觉得这三个考校之人,都不是善类,心中很为李全发担心。
他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宣读官拿着文告,念了一声:“李全发”。存义心下慌慌地看了看李全发,只见他从人群中闪身出来,冲着前方喊了一声,迈着从容的步伐向前走。存义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很为他高兴。
李全发及近中军面前,宣读官用蔑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李全发。他看到李全发破衣烂衫,浑身脏臭不堪。他掩着鼻子对李全发说道:“臭要饭的,这是朝廷选将的地方,你竟敢跑到这里来滋扰,还不马上给我滚开?”
李全发不紧不慢地告诉宣读官,自己是来应征的,并不是叫花子。而且花名册上有自己的名字,刚才宣读的时候,不是答应了吗?
此时那个姓胡的中军,被李全发身上的臭气给熏醒,他皱着眉头说道:“你能答应又怎么样?难保不是你这个乞丐,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前来冒名顶替。”
李全发面对中军的责难,他神情镇定地说道:“中军大人既然说我是冒用他人之名,那真正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姓胡的中军鼠眼乱转,他盯着李全发瞧了一会儿,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也许你把那个人杀了,所以才在此有恃无恐地要唤人前来。”
李全发对中军说道:“大人,您说话要有理有据,凡事不经过调查,一味凭空猜测,这样谁能会信服于你?”
中军瞪了李全发一眼,把嘴里的唾沫咽到了肚子里。他对李全发说道:“你有什么凭据,证明你就是李全发。”
李全发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把它呈给中军,这个中军远远闻到了信上的汗臭味,他的眉头又紧紧地挤到了一处。他冲着宣读官摆了摆手,示意他接过书信。
宣读官拆阅了李全发的信后,回禀中军,这是地方官出具的身份碟文,还盖着府衙的印。
姓胡的中军咬了咬嘴唇,他对李全发说道:“报名演武,要交五两纹银。”
李全发对中军说道:“现在朝廷有难,有血气的人都思报效,中军却向众人索要银钱,岂不是要寒了众人的心?”
姓胡的中军一听,拍案对李全发说道:“你个刁民,懂得什么大道理?这纹银收集上来,可是要为地方征调乡勇为的。”
李全发告诉中军,自己没有钱,只有一身的本事,他可以在战场上多杀敌人。
姓胡的此举,存心是在刁难李全发。他岂不知李全发莫说是五两纹银,恐怕身上连一枚铜钱都没有。听到了李全发说没有银子,中军说道:“没钱就快滚,岂能因你一人,而坏了规矩?”
他说完之后,就命军士轰撵李全发。李全发冲着中军大叫,他说道:“前面的几个人,也没有见他们缴纳了银子。”
姓胡的中军早有准备,他将别人偷偷给他使钱的名册拿了出来,在李全发的面前一晃,他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谁说那些人没有交银子?”
李全发不明就理,他正欲转身离开,存义从人群中闪身出来。对他说道:“李兄,且慢,待为弟助你一臂之力。”
他这一声呼喊,众人都将目光移向了他。存义走到李全发的身边,从怀中摸出两锭银子,
对他说道:“李兄,这一个是五两的小锭。你交给那个中军,剩下的银子买些衣服鞋袜。”
李全发涕泪交流,感谢存义的厚义。存义告诉他,他感佩为他这样为国出力的侠士,让他好好把握机会。
李全发点了点头,将银子交给中军,那个中军接过银子,命宣读官记下李全发的名字,并暗暗向裨将使眼色。
李全发感到身后惊风利爪袭来,他正要借此机会,展现一下自己这一身的本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