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聚军队,这是要造反啊。”宋力刚的脚步越踏越用力,语气也越来越重,“不行,我得向皇上禀报此事。”
宋知夏闻言一惊,赶紧拦下了宋力刚:“父亲不可。”
“为何不可?”宋力刚疑惑女儿的举动。
因为皇帝并没有您所认为的那般信任您啊,若是接到了您的密报,不说皇帝会不会反而怀疑您的立场和用心,万一和别的大臣提起了这件事,若那些大臣与叛军一方有勾连,说不定反而会给您引来杀身之祸啊。
宋知夏很想说出这些话,但她却说不出口,她如今仍是闺中少女,既没见识过朝堂风云,也不知晓朝中态势,更不知道那些朝臣分别表示哪方势力,说出这些话,父亲怎么可能会相信她。
更何况宋知夏还知道,在父亲心中,她与皇帝的份量不同,她是个“没见识”的闺中少女,皇帝却不同,他不仅仅是皇帝,更是赏识他,给予他宏图前程的伯乐啊,知遇之恩,以死相报啊,以父亲的品性,怎么可能会因为顾惜自身而做出不忠于明主的事呢?
她的份量还不够。
明知道皇帝并不如何相信父亲,前世时就把父亲给舍弃掉,只为了换得朝堂上的言论平息,可是此时此刻宋知夏却没有资格说出这些话,这让宋知夏分外难受。
宋知夏第一次认识到,她需要真真正正的影响力,实实在在的地位,她不能再成为一个依附者,而是要成为定策者,她说出的话,要有人听。
“为何不可?”宋力刚又问了一遍。
宋知夏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心中飞快地寻找理由,可是可以在外人面前毫无压力的胡编乱造的她,在父亲的面前,却一句假话都说不出口,心中转过了十几个假理由,可是她就是一个也说不出来。
宋力刚看着小女儿满腹心思一脸挣扎的模样,不由得柔了心肠,不再逼问。
“罢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宋力刚抬手想抚一抚女儿的发顶,像从前一样,可是他发现女儿比上次更高了,更像个大姑娘了,他讪讪地放下了手。
“夏儿啊,为父不知道你出于什么顾虑不想让为父禀报皇上,但这是为父守土卫国的职责,为父必是要禀报的。”宋力刚温声说道。
宋知夏咬了咬唇,心中仍是犹豫挣扎:“父亲,您这信能先缓一缓写吗?女儿回去再想一想该怎么和您说,您能等一等女儿吗?”
宋力刚对于这个小女儿是从小疼爱的,见她如此,他也是心疼:“好吧,那就等你一晚,明日你再与为父说,若你不能说服为父,为父就要上禀皇上了。”
“是。”宋知夏意外欣喜,没想到父亲竟然愿意退一步,等她一晚。
有了一个晚上的缓冲时间,宋知夏感觉心中踏实多了。
出了书房后,父女俩朝主院行去,家中人口少,宋家人自然而然的习惯聚集在一起。
张氏等了许久,总算见到归家的女儿了,她也不等宋知夏行礼,便急急地上前拉住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
“哎,养的挺好的。”张氏的语气好似有些遗憾,没见着女儿瘦了累了,反而还长高了,她的心里有些不甘心。
身为母亲,儿女不在身边,总是会担心他们饿了冷了瘦了,可是真见着了他们过得比在家中时还好,比如高了壮了胖了,反而会觉得心中不甘,觉得自己的功劳都被别人抢走了,真是一种极为复杂的心态。
宋知夏笑盈盈地抱住母亲的胳膊:“母亲,女儿好想您。”
张氏心中的不甘一下子就散了,她乐得撇了女儿一眼:“你还知道回来,连过年都在别人家过了,如今还回来做什么?”
宋知夏扭着身子撒着娇:“母亲这说的是什么话,可是吃醋了,觉得女儿独自去快活,却把母亲您给抛下了?”
张氏气得要掐女儿,宋知夏赶紧如一条鱼一般溜走了。
宋力刚坐着笑看妻女打闹,这样的热闹才是他想要的家庭温馨。
张氏抓了女儿几次都没抓着,最后还是宋知夏主动凑过去让母亲掐了两把才算罢了。
“好了,别顽皮了,好好坐下说话吧。”张氏轻轻掐了两把便放过了女儿。
“是。”宋知夏从顺如流地坐下了。
张氏先是问了这段时日女儿在于府的生活,见她一切安好,又问了她的书艺,听女儿说她真的是被明石先生给亲自教导着学了书艺,张氏心中快意,我的女儿果然出色。
絮絮叨叨地又问了许多事,张氏有一肚子问不完的事,宋力刚听的不耐,干脆去见老夫人去了,他每次休沐回府,总是要多陪老夫人说说话,尽一尽儿子的孝心的。
见夫君走了,张氏终于把心中真正想问的话给问出来了:“夏儿,你可曾与你的师兄们见过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