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清白在人间,江枫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就是不肯将手从衣领上松开。
同样揪着他衣领的还有蒋驭郎。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弯”——江枫的不合作,固然让蒋驭郎生气,但他更愤怒于江枫对自己的人品还有性向的质疑!
蒋驭郎都恨不得死死拽住江枫的脖子,朝他大吼一声“到底是清白重要还是命重要”!
不对,老子从来没想过要这小子的清白!!!
蒋驭郎以为自己会就此捏碎江枫的脖子,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不仅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待江枫,甚至松了手,温柔地掏出了块灰色的帕子,替江枫擦去嘴角不断流淌的血。
这期间的变化,只有蒋驭郎心里清楚,完全是因为他自己不小心瞧进了江枫幽暗痛楚的双眼。然后心魂就被吸引进去了一般,所有的怒火都奇迹地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奶奶滴,要不怎么说男人都是视觉系动物呢?只要是美人,连雌雄都可以不分了!蒋驭郎在心里半唾弃半为自己辩解着!
“你觉得你还有多少血可以吐?”蒋驭郎难得正视江枫的双眼,然后他将手中沾了血的帕子丢到了一边。
江枫很惊讶,这还是头一次蒋驭郎用这么直接的目光看他。而对方替自己擦拭唇角的举止更是大出他的意外。
但这多少让神经紧绷的江枫放松了下来。随着蒋驭郎丢开帕子,他的双手也松了下来。江枫微微地张开了双唇,呼吸间既是在将体内翻滚不断的热气呼出,又是将蒋驭郎身上的冰凉气息吸入。
见到他不再抗拒,蒋驭郎立即向他解释:“我身上没有解药,只能用针灸将你身上的热毒逼出来。”
江枫闻言,明白是自己误会了对方,于是他放开了紧拽着的衣领,同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理解。蒋驭郎松了口气,于是习惯地,他的眼神又开始从江枫脸上往别的地方漂:“你放心,我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
不想蒋驭郎的话音未落,江枫突然发难,猛然张开了手臂,向他扑了过去,将他的人用力地抱住。
脑子彻底“糊”掉的江枫,终于受不了“冷气团”的诱惑,在蒋驭郎移开眼的那一刹那,猝不及防地将人圈进了自己的怀抱中!
接触到身体渴望已久的那股冰凉冷意,江枫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他在蒋驭郎的胸膛上满足地蹭了几下后,两只爪子开始蠢.蠢.欲.动,竟然还想要反扒光蒋驭郎身上的衣服!
我擦,这是怎么个意思?说好的誓死捍卫贞.操呢?
从没被男人蹭过胸的蒋驭郎瞬间炸空了大脑。初初震惊后,蒋驭郎立刻反应过来。就见他眼中寒光一现,再不去管江枫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直接就是一个手刀,反切在了江枫的后脖子上。
正胡乱扒着别人衣服的江枫,一点防备也没有,就这么闷哼一声,身体立刻软了下来。
蒋驭郎一把将江枫推回床上,然后便目露凶光、一脸阴恻地盯着床上的少年。他知道江枫是受不住春.药的药效,才会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但他还是需要不断地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对方是未来的妹夫,是绝代双子的亲生父亲,一定要顾全大局,绝对绝对不能干掉他,不然这辈子又得玩完!
只有这样,蒋驭郎才能勉强将心中的暴躁压下,而不是立刻甩手将江枫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蒋驭郎面无表情地将江枫扒干净后,从头顶承泣穴到脚跟昆仑穴,迅速而准确地在江枫的身上扎下了十八根银针。又在房内逗留了片刻,观察到江枫脸上的气色有所缓和,蒋驭郎知道没有问题,这才走出了画舫内舱。
蒋驭郎将手清洗过后,来到甲板上。鲁家狐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船上,手里拿着一支篙缓缓地撑着,船夫却已经不在。
旁边的小凳上摆着一套崭新的衣裳,竟然是江枫的。
原来鲁家狐狸瞧见江枫被抱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明显是别人的,就趁着蒋驭郎将江枫拖进画舫酱酱酿酿的空档,回了一趟驿站,偷偷摸摸地从书童江琴那里拿了这套衣服!
只是江琴一直将江枫看作自己人生成功的最大资本。他一听鲁家狐狸说要拿江枫的衣裳去替换,立即警觉了起来,死命拖着鲁家狐狸要他给个说法,直怀疑江枫是不是在外头被那些混帐东西给坏了清白。
被江琴这么一拖拉,鲁家狐狸就花费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将他打发了!
原本鲁家狐狸以为,就江枫现在这状况,蒋驭郎非得跟他大战个三天三夜三百回合不可,却不想蒋驭郎这么快就出来了。鲁家狐狸一时心内怪异,不知道是该为大当家柳下惠般的美好品德骄傲,还是为他这么快就干完了一炮而“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