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驭郎没理会鲁家狐狸那一脸便秘一样的诡异心思。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回头走进了船舱,却在之前嘱咐鲁家狐狸去弄些降火去燥的茶水进来。
鲁家狐狸心领神会,立刻就将手里的竹篙丢在了水里,借着这一篙的浮力,踏水而去。
寻到了老鸨,鲁家狐狸要了一壶陈皮菊花茶。然后他左手端了这茶水,右手夹着衣裳,跑进了船舱中。
蒋驭郎却已经将银针收回,正仔细地一根根放在烛火上消毒。江枫却还躺在床上,双眼闭着并没有醒来,但是脸上、身上已经不再是可怕的浓艳色。
鲁家狐狸不禁朝床上看了一眼,就见江枫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全身肌肤依旧脱不开一层绯红色泽。这人本就秀美得不同凡响,配上这一层儿润红,更见艳姿。鲁家狐狸瞅了这一眼过去,竟然一不小心入了迷慌了神。
鲁家狐狸迷了这一眼,连忙咬了下舌头才让心魂从江枫艳丽的脸蛋上收了回来,心里却是更加佩服自家大当家,面对如此绝色还能把持住,实在是正人君子得不能再正人君子了!
鲁家狐狸定了定心神,才将衣服放到床头小几上。
蒋驭郎将银针收拾妥当后便站起身。他看都没看床上的绝色一眼,就径直吩咐鲁家狐狸:“至多一盏茶的功夫,他就会醒来。只是淫.毒虽然解开,春.药的药性还有残余。等他醒来,你让他喝下这些茶水……”蒋驭郎稍稍顿了一下,道,“虽然不能克制他体内余热,总是聊胜于无。”
鲁家狐狸点点头,却又问开始准备往外走的蒋驭郎:“大当家不留下?”驿站那里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不了。”蒋驭郎回道,“他失血太多——你那里有红药没?春.药的药效完全散了之后,你给他喝一瓶。”
鲁家狐狸立即应了一声。这“红药”是从怪物身上掉落得最常见的一种物品,有瞬间补血的作用,像他们这些常年走江湖的人,都习惯随身携带一两瓶,有备无患。
走到舱室门口的蒋驭郎,却忽然挑了挑眉,回过头,厉声叮嘱手下道:“你可不要挑唆他找这里的姑娘解毒!”“嫖”于男人而言就像另一种毒.品,蒋驭郎有意让江枫做自己的妹夫,为了花月奴的婚姻幸福,他自然不希望江枫沾上这种事情。
原本由他来照看江枫最安全。奈何针灸之前,江枫竟然突然扑到了蒋驭郎身上上下其手,本就对他有所忌惮的蒋驭郎,心里更加忌惮起来。想想那个无耻程度一点也不逊色于自己的系统,蒋驭郎更加不敢掉以轻心,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跟个陪护似的等在江枫床头!
鲁家狐狸没有想到大当家竟然丢给他这么个任务,但他不得不佩服对方对自己的了解,刚刚听到蒋驭郎说江枫身上余毒未清时,他确实动过直接找个姑娘给江枫的脑筋!
蒋驭郎走后,江枫如他所言,在一盏茶后缓缓苏醒了过来。鲁家狐狸见江枫坐起身,连忙倒了茶递到了他面前,笑嘻嘻道:“二世子,这是我家当家吩咐的,给您解解热。”
“啊?”听到“当家”二字,江枫心头跳了跳,立即就想到晕倒前,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他赶忙将船舱内扫视了一眼,却没见到蒋驭郎的身影。
江枫心中立即产生了一股怅然、失落之情。
一想到自己竟然扑到了人家身上,还动手脱人家的衣服,江枫就难堪得要死;更可耻的是,扑上去之前自己竟然还怀疑对方要对自己欲.行.不.轨!啧啧,真是怎么想怎么面臊羞耻!这叫他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去见蒋驭郎?
江枫羞愧难当,脸上绯红得更加厉害。鲁家狐狸一看到他这样,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动得个老快老有力,跟吃了千年老人参似的,竟然也浑身泛起了一股子热!
鲁家狐狸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打断江枫的思绪,自己却是撇开脸,再不敢多看江枫一眼。他咳嗽了一声道:“当家的说二世子身上余热未尽,还需要忍耐一段时间。”
被鲁家狐狸提醒了一句,江枫才发觉身上确实还有几分燥热,只是比起之前已经轻缓很多。他虽是少年心性,却不是没有忍耐的人,这点燥热忍忍也并不觉得十分难受!
真正让他难受的还是自己扑住蒋驭郎,将他死死抱住这件事情……他好像还在对方胸前蹭了蹭……江枫接过茶水刚刚喝了一口,谁知就这当口脑中电光闪石间,竟然想起了自己对对方做的亲昵行为。更加羞耻的江枫一下子就被喝进嘴里的茶水呛了个够呛。
“咳咳……”被呛住的江枫立刻咳嗽了起来。
鲁家狐狸不明所以地看向江枫。他刚想上前扶一把,江枫已经向他摆了摆手,然后将茶杯递还给了他,同时询问他:“总镖头已经走了?”其实不用鲁家狐狸回答,他也明白答案,于是心里更加犯了嘀咕,暗暗觉得对方一定是在恼恨自己的无礼行径,想要疏远自己。
江枫不禁想,若是换了自己,被那么一个人先是质疑人格,而后又被对方行那等猥.亵流氓之举,自己肯定会恼羞成怒,绝交都是轻的,根本不可能像过去一样毫无芥蒂对对方!
?
蒋驭郎却还肯为自己解去三种春.药的合毒,实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江枫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抬头眼巴巴地望着鲁家狐狸:“总镖头走之前可有说什么?”想必是对他十分失望、厌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