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间说大,其实并不大,整体上很像个小小的古镇。
可就是这小小的古镇,只是容纳几十人,自然就显得异常空旷了。
不过,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千年前留下的痕迹。
想想千年之前,这古镇可是住了千余仙人,好一派欣欣向荣,可惜到了现在,尤其是夜深人静之时,荒凉处,堪比鬼域了。
好一番招待了热情的师姐后,天色也暗淡了下来。
白云托起,离地山尺华居中,立时变得清静,只留下薛衣侯跟胭霏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有感于气氛的冷清,百无聊赖的薛衣侯再一次打量起这座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居所。
华居,不华,至少远远满足不了薛衣侯那来自前世的眼界,不多的优点,或许就是胜在雅致了。
两层木楼拔云而起,高及三丈,古色古香。
主梁由金丝楠木搭就,不仅珍贵,更可千年不腐。四面环以红衫木,雕栏画栋,楼顶之上覆有碧青琉璃瓦。
楼内一应家具皆全,按照功能划分,第一层完全打通,作为客厅,容纳二十余人都不显拥挤。顺着木梯登高,二层则以雕木屏风一分为三,右侧书房,中央卧房,而连通着木梯的最左端则为杂室,堆积着不少前人留下的杂物。
“待会我睡哪?”身后传来胭霏鬼魅般的声音。
即便是有心,薛衣侯也被吓的心肝猛跳。
这胭霏走路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仗着高出许多的修为,连气息都掩盖住了,至少薛衣侯在没有准备之下,并不容易察觉。
“你要睡觉的么?”压下心头的紧张,薛衣侯转过头来,满脸的好奇揶揄。
恶尸也需要睡觉?
或许吧。
这般细枝末节,薛衣侯还真的不知。
只是自以为是的想来,总觉得有些荒谬。
胭霏并没有理会薛衣侯的嘲讽,一把将其推开,几步间,便跃上了宽大的云床,毫不客气的鸠占鹊巢。
噗!
一头栽进床上,软绵绵的舒适,饶是胭霏,也忍不住半眯起了美眸,一副享受的模样。
可不是享受么?
有谁见过用白云做成的床呢?
雪白一片,软软绵绵,好比一大团棉花糖,别说躺,只是想想,就……美滴很。
白云柔软,可在承载了胭霏后,却只是稍微的内陷,其弹性可见一斑。
身为被宗门认可并给予重视的新入弟子,薛衣侯获得了一系列配套福利。
包括华居一座,春夏秋冬四季衣衫各三套,食不厌精舍一日两餐,以及云车一部。
居为住,衫作衣,餐可食,车出行。
衣食住行,可谓面面俱到。
当然这些福利,只提供给薛衣侯个人,至于仙奴,除了能沾些便宜在华居中偏居一隅外,剩下的就只能自给自足、自力更生了。
不过,这规矩,显然并不适合胭霏。
且不说胭霏做不做得来,便是薛衣侯,也不愿意让她像其他仙奴那般卑微的过活,不是怜香惜玉,只是太过浪费了。
在薛衣侯的计划中,仙奴身
份只是胭霏打入白云间的伪装,其真正的目的,乃是靠她的极阴之体,引得某人的注意,然后……
说白了,薛衣侯要实施的正是美人计。
表面上,献美于人,做晋身之本。实际里,却所图甚大。
白云间确实落魄了,可在某些人的眼中,依然是块肥肉。
“云晔,白云间大师兄,兼掌宗,实至名归的权利第一人。”
薛衣侯无意欣赏云床中的曼妙,转过身去坐到了床边,十指轻捻,摩挲着一块白玉牌,口中念念有词。
白玉牌只有手心大小,呈椭圆状,通体乳白,镂空雕琢,周边云朵相连,内部正反两面镂空,皆雕刻着一个字,正为“白”,反为“云”,连起来,便是“白云”,正是白云间弟子的身份玉牌。
凭此玉牌,才能于白云间中畅通无阻,更可进入一些特殊的所在。
云晔之人,身为白云间掌宗,高高在上,自顾身份,自然不会轻易现于新入弟子面前,不过,他的名号,却在薛衣侯第一次登上山门,便如雷贯耳,所遇到的师兄师姐们,更是言必称颂,几乎将其夸成了陆地神仙。
正因为如此,云晔的事迹,也广为传播,并不难打听。
简而言之,此人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人,其父、其祖,皆是白云间历任掌宗,自然而然,现在也就传到了他的身上。
五岁修行,六岁奠基,十岁突破成阳天,晋身沈炎天,天赋异禀惊为天人,视作五百年难出的天才。
当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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