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那边, 就是阮觅的家人。
阮觅的祖父祖母, 父亲继母还有大哥大嫂。
阮觅看到自己二婶眼底对自己的担心,原先游移的心神就慢慢收了回来。
她本就不是什么悲观消极的人,虽则是被迫入这个局的,却也能很快就调整过来, 别人都巴不得她过得不好,那她是万万都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的。
反正让自己过得被动狼狈那是万万不能的。
就是顾云暄那里。
既然对外和离是作不得数了,而他也承诺了不会娶别人, 甚至不会让别的女人诞下子嗣......这种话虽则听听也就算了, 但她自然也不会自怜自艾的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别人......那不亚于躺在了砧板上任人宰割。
所以未和离便未和离吧。
但她却也没打算要顾云暄......她想到那些梦,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死了,玄凌被他的那些女人毒死了, 而他却还是继续高高在上的活着,睡着那些害死她和玄凌的那些女人们,就委实不可能再和他做回夫妻。
这是他自己说的,她不愿见他, 也是可以的。
而且她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顾云暄这么做是因为他有多爱自己。
不过是起于色, 终于他的掌控欲罢了。
以前她不懂他。
但那日听完他的那番话之后却好像一下子就懂了。
甚至包括他为何不肯对自己放手都懂了。
在那样一个困境中挣扎着生存下来的人。
他对他自己, 对他身边的一切,怕都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掌控欲。
他不可能接受自己对他的叛离。
亦不能接受圣上或者任何人掌控他的婚事。
所以他便要把自己钉在那个位置上......如此而已。
但就是那么个位置, 要怎么活, 却是看自己的了。
她想要自由,想要自己能掌控住自己的生活,得先掌控住这个位置。
所以无关情爱, 这也算是一种合作了吧。
想明白了,也就没什么可郁结的了。
阮觅觉得,这也就她了。
若是其他人遇到顾云暄,真是九条命都不够死的......就她,也还是靠了神灵托梦才躲过了第一个死劫,真是半点轻心不得。
她看向阮二婶,笑道:“来就来吧,我也几年没见祖父祖母还有父亲大哥他们了,他们来了也好。”
说完又莞尔,道,“二婶,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到我这里来念经......我已经特地从源山寺请了一尊佛像在庄子上,他们要是到我这里来念经,就过来陪我一起念好了。”
阮二婶:......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孩子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啊!
怎么就这么倔呢!
她忧心忡忡道:“觅觅,你还真打算就这么一直住在这个庄子上吗?”
“嗯,当然了,”
阮觅点头,很是认真道,“二婶,你忘了,顾云暄不是都当着满朝文武说了,我跟他命格不合,不能住回侯府的,要深居祈福吗?所以我这才特地从源山寺请了佛像......我这要是现在就搬回侯府,那顾云暄岂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要灭九族的。”
阮二婶:......
她终于是彻底劝不下去了。
所以阮觅最终还是继续留在了庄子上。
不过发生了这许多事,庄子上不可能再像往日那般平静。
阮家陆续收到了不少邀请阮觅参加各种宴会宴席的帖子。
甚至还有马车出了“故障”,某个夫人姑娘在源溪山庄不远处“身体不适”过来请求借宿借口水的,真是无奇不有。
就是宫中,岑太后和温淑妃都先后赏赐了不少东西到阮家,安抚阮觅先时因赐婚一事受到的“委屈”。
不过这些都不难打发和应对。
五月初,西北世家家主,原西北督府都督魏鼎携其夫人魏老夫人入京。
阮觅知道,这风浪才是真正的来了。
因着这事,就是阮二婶递过来消息,道是阮二叔已经收到了福州那边的信件,上面说阮老太爷自得了顾云暄立功回京,得封西宁侯的消息,不知道京中阮觅和顾云暄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加上他们还从来都没见过小重外孙凌哥儿,就把福州那边的事暂时交给了阮二老太爷,正举家来京城的路上之时,阮觅也只是“哦”了一声,心道,这后面可真要不知怎么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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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魏鼎魏老太爷和魏老夫人入京的是他们的长孙,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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