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有点不可置信,安暖不可能有比郝然更大的背景,最重要的一点,安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干得这么坚决漂亮的性格。
“果果你别怕我,我就是……”安暖又是一把抓住白果的手,眼眶一片猩红,涌起了泪花,“我也不想这样的啊……”
她也不想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也不想变得在白果眼里那么陌生。
“好了好了,没关系的,怎么样都好,不管怎么样,你都还是我的暖暖,知道吗?”白果反手握住安暖的手。
白果体寒,一年四季手都是凉的,但是此时此刻安暖的手比她还凉,没有半点温度,活像冰碴子。
大抵是有白果的陪伴,安暖情绪激动了一会儿,才在白果和木叶故意讲出来的笑话中缓缓展颜,放松地闭上眼睛。
白果拉着木叶轻手轻脚走出病房,关门的一刹那,没注意到原本闭着眼的安暖,突然睁开了眼,又轻轻说了句,“暖暖,对不起。”
接下来白果是要去看江眉,因为有父母的照顾,江眉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见到白果的时候,居然还能给白果一个笑。
“妈,你去帮果果买点橘子吧,她喜欢吃。”
白果立刻打起了精神,木叶注意到了江眉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用江眉开口,就对白果道:“姐姐,我去看看林芒怎么样了。”
“砰!”
病房里只剩下白果和江眉,江眉靠坐在床上,白果则坐在一张矮创二十厘米的小凳子上,迫于高度差存在,不得不仰起脖子仰视着江眉。
“白果,我知道你要保研,出一点差错,都能泡汤。”
白果明白了,这是来敲打威胁她来着。
之前莫名其妙把推她下山的帽子安在自己身上,虽然是岁聿干的,但白果也不能拉着一个人,指着林芒说,他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灵魂,那是天界的审判神官。
是个人都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你的意思是,你会保密推你下山的这件事,让我顺利保研?”江眉点点头,白果却没忽视她握着水杯的手在颤抖。
已经是下午了,日头正盛,白果觉得有些晃眼,起身去拉窗帘。
“那你想要什么?”白果自认为自己无权无势,不过普普通通的大学牲,园林狗。便故作轻松道,“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又见江眉定定地盯着自己,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我不喜欢女生。”
江眉对自己不应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吗?眼下这副柔情脉脉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闻言,江眉对白果也一脸嫌弃:“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喜欢女生也不会看上你!”
长出一口气,虽说如此,白果还是往后移了移,江眉又说:“我要的条件是,你以后不许再和林芒有任何瓜葛!”
“一言为定!”几乎是毫不犹豫,白果腾地一下站起来就要跟江眉击掌。
看江眉还愣在原地,就握着她的手腕和自己击了个掌,笑着给她传授经验:“那就说好了,以后我不去找林芒,看见他我就躲,但是你也不准来找我麻烦。你要追林芒,自己上,他那人木头得很,跟块铁疙瘩一样。你要是在他那里碰了壁,咱别矫情,也别玻璃心,该舔狗就得舔狗。”
“等你坚持的时间够久,他就答应了,到时候在一起个一两年,你先忍着他的漠不关心,忍着他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到时候了,你再找个理由把他甩了。”白果越说越来了兴致,仿佛讲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糟心事儿。
“他这人就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失去的才懂得珍惜,等你甩了他,再过两天,他估计就突然念起你的好了。”一拍手,仿佛胜利在望,“到时候你在矜持那么几下,再来个顺水推舟,这事儿啊,就成了!”
“你这说的……舔狗,是你自己吧?”江眉被白果说的一愣一愣那的,好半天才转过脑子。
“舔狗”白果笑容僵在脸上:快乐,叭的就没了!
这不河里!
吃瓜的心思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凉到了心里。
但总归这交易,算是定下了。
白果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哪儿,林芒和岁聿都能拿自己做交易,她怎么就不能把林芒的终身大事拿出来?
刚到林芒的病房门口,门就被打开,白果和林芒瞬间四目相对。
那双冷冽得没有感情的眸子里,情愫复杂,几乎有那么一瞬,白果觉得林芒可能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
但转念又一想,即便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岁聿那狗东西,她还真就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