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而在木玄人身不得自由这段时间,江湖上那些得到李隆基散播的消息,他们一定会再度齐聚长安城。
加之洛阳城的血洗,江湖人士无不痛恨李隆基。如此一来,利与恨相加,平时散乱的江湖人士不就拧成了一股绳?
无数高手齐聚长安城,即使李隆基有千军万马,也够他头痛的。
要是再说动几个节度使……
那李隆基不就大势已去?
而木玄的走脱,给他的计划凭添了意外。道理很简单,因为木玄也对乾陵之内的东西很感兴趣。
若是没有木玄,那江湖人士恐怕会将矛头指向李隆基。而木玄走脱,与江湖人士争利,那江湖人士的矛头,恐怕会指向木玄……
自己下的棋,每每都会被木玄打乱,每每都需要重新布置,每每,自己早已设定好的结局,都会走向一个未知数,然后又须审时度势,再布棋局。
裴老龟看见木玄之时,真的感觉有些头疼……
“我真的太低估会稽山大禹陵中那人了!”裴老龟此时有些自嘲之意,憨厚一笑。
“你错了师父,你没有低估他,你是低估了我。”木玄将裴老龟的手打开,望着窗外深吸一口气。
“师父,我一直都是你计划之内的棋子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裴老龟摇着头,神色苍老,好像风烛残年垂垂老矣:“现在下不动了。”
“师父自以为下的这盘棋,收益如何?”木玄又问。
“目前来说,收五亏五,不赚不赔。”
“我不信,师父虽说穷,但是亏本的生意概不会做。”
“嗯……那你应该自己算算账,所有的账其实都在明面上。”
如是一说,木玄此时静默了。摸着下巴,脑中寻思,正在算裴老龟说的账。想了片刻,木玄直接摇摇头,扭头看着裴老龟。
“怎么了?不会算?”裴老龟立时笑问。
“那是自然,我不知道师父的目的,根本没办法算账。”木玄直摇头,脑子里面犹如一团乱麻,一想到裴老龟的目的,脑子里直接就乱了。
师父,似乎有很多目的,天下?皇权?紫微诀?许许多多,杂糅一片。裴老龟好像所有的事都插了一脚,都有兴趣?
目的不明,这帐怎么算?
“你小子,看来脑子还不够灵光。”裴老龟伸手在木玄脑袋上一拍,大笑起来。
“你以为,我就一定有目的?”裴老龟又道。
“人不可能没有目的。”
“我就没有。”
“绝不可能!”
木玄顿时与裴老龟杠上了,若是没有目的,何须苦心孤诣?
“我想,师父的目的,该是隐藏起来了,我不知,别人也不知,或许,别人也和现在的我一样,算不清这笔糊涂账,一切感觉到头疼。”
“只要明了了师父的目的,何愁算不清这笔账呢?”最后,木玄断然的说了一句。
裴老龟此时不再言语,低着头却抬着眼,眼球上翻盯着木玄:“若是想知道我的目的,那便是已经见分晓了。到时候,知道也是毫无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