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我都信不过。此城乃金城郡第一要地,不可有失,彦明须多加小心。”
阎行朗声道:“先生放心,允吾城地处金城郡腹心,周围又无强敌,此城稳如泰山。”
韩遂不放心,叮嘱道:“金城四周虽无强敌,但是彦明你亦不可掉以轻心;须防汉阳王国借机生事。尤其榆中一线,千万小心戒备。我和柯王两路兵马都在北方,万一有事,只恐一时不能回转,此地安危,尽在彦明。”韩遂在金城立足未稳,允吾城又是刚刚到手,是他最要紧的一块地盘,关心过甚,不免就啰嗦。
阎行决然道:“先生放心,但有阎行在,绝不叫王国踏入金城半步;先生放心北去,允吾绝无后顾之忧。”
听得阎行信誓旦旦,韩遂略略放心,于是从城中点兵马八千人——却是他在湟中新募兵马——出城北上,留下的八千人,都是当初旧部。允吾重地,不容有失,韩遂只能留下他所信任的兵将;亦是题中应有之意。
除了允吾,韩遂一路北上,小心翼翼地缓行而进,唯恐遭了他人暗算。一面走,韩遂一面连发数道书信,去找柯爰知健要兵。韩遂信中连声叫苦,一个劲只提汉阳方面压力重重,留守允吾兵力都有不足;自己咬着牙带了八千人马出来,只是相较良吾部落上万大军,仍是力有不逮。于是恳求柯爰知健看在盟友面上——且湟中之地他柯爰知健也是有份——抽调些援兵前来助战,至少不能比良吾部落兵少,否则如何抵敌?
书信送到允街,柯爰知健破口大骂。爱子被杀后,烧当老王性情大变,暴躁易怒,动辄杀人;眼下被堵在庄浪河畔,十几二十天来不得寸进,几次试探都被对岸打了回来,眼看报仇之日越拖越久,心下早已是焦躁不已,见了韩遂的求援书信,更是气炸了胸膛。
“韩文约无耻!你手上一万六千人,只带了一半出来,却来找我要兵。只想着保住家当,眼睛里只能看见一个允吾城吗?”柯爰知健在自己大帐中来回走着,一步三骂,须臾不得停歇。韩遂的信使吓得噤若寒蝉,缩在帐门边上,一动不敢动。
“你只顾一个允吾城,不管湟中死活,不识时务、轻重不分!”柯爰知健突然指着允吾的方向大骂道:“信不信老子回去,一把火烧了允吾城,看你再怎么惦记去?!”
一番痛骂,直骂得如天雨倾盆、地火迸裂,好半天稍稍平息下来。
“对岸姓岑的小贼,可有什么动静?”冷静下来之后,柯爰知健仍不失行伍老将的谨慎,先问了岑於菟的动静。
帐中不仅有韩遂信使,也还有烧当羌诸部首领、大将,不过在柯爰知健怒火之下,人人钳口,唯恐遭了池鱼之殃;直到此时看老王冷静下来,才有人上前禀道:“对岸小贼并无异动,只是沿岸每日探马来往不绝,似乎在严防我军突然渡河。”
“小贼,躲得倒是严实。”柯爰知健怒声骂道。抬眼看看已经吓得几乎要夺门而逃的信使,不由“嗤”地冷笑一声,作色道:“你回去告诉韩文约,老子这里要对付岑小贼两营大军,沿河百里防线,兵力不敷使用,调不出更多援兵。”
韩遂的使者听了前半截,脸苦的皱成一团,只差要哭出声来,偏生又不敢开口相求。
却听柯爰知健继续说道:“原本是没有援兵的,不过保守湟中,的确也有我烧当羌一份,我这里分兵五千,多了没有。你回去告诉韩文约,多用些心思,湟中才是根本,不要老惦记着一座破城!”
那使者本来已经绝望,突然听得事情尚有转圜,登时喜出望外,哪里还敢与柯爰知健争论?至于柯爰知健要转告教训韩遂的话,转不转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眼下只要带回兵去就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