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忱还没收到许琳琅的回信,便收到了王知以的邀请。
自从上次她救了王涣之,王知以三五不时的与她送些小物件,明显是要与她交好。云楚忱本就想借着王家与王皇后牵扯些关系,自然乐意。
相处下来,云楚忱竟发觉王知以率性洒脱,的的确确是个妙人。
“姑娘,可要叫人备车?”
云楚忱点点头:“嗯,知以关在闺房绣嫁妆闷得很,邀我前去说说话。”
到了王家,王知以先陪着云楚忱去给刘氏见了礼,随后二人进了王知以的闺房。
绣架上挂着一整幅的红,是已经绣了一半的嫁衣。
大红遍地织金的底子,云霞纹饰的衣襟袖口及裙摆都坠着各色宝石珍珠,还没有绣完的部分用金线勾勒描边,隐约能看得出图样精致繁复,整件嫁衣华丽至极。
王知以笑道:“先前听了你的建议选了这幅样子,绣出来果真好看。”
云楚忱也笑:“我觉得这幅好看,却也没想到绣出来成品竟这样好看。”
二人落座,说了些琐事,王知以似乎有些紧张焦虑,说道:“都说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我却没想到自己投到了皇家去,先前刚定下亲事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左右躲不过,便从容面对了。谁知眼下半只脚迈出去了,反而有些慌了。”
云楚忱拍拍她的手笑道:“先前你将家里人宽慰的明明白白,怎么?那些话都是你胡诌的?”
“劝别人的时候总是格外清楚明白,真到了自己身上,便是一团浆糊。”她神情复杂,突然问云楚忱:“楚楚,如果是你,你可愿嫁到皇家?”
云楚忱一怔,想到那天二皇子的话便觉得头皮发麻,果断摇头,“你知道,我前十几年已经过累了那种整天盘算的日子,后半辈子只想安安稳稳。”
满长安的人都知道云楚忱的身世,王知以虽然不知其中细节,但身为大户人家出身,自然能体会其中不易。她点点头,似是不经意的说道,“我与大皇子成亲之后,宫里便要操心二皇子的亲事了,这京中还真是有不少适龄的小娘子,不知道二皇子会选谁?”
云楚忱闻言警觉,抬头看向王知以。
王知以目光灼灼,让云楚忱瞬间明白了她找自己过来的用意。
她是王皇后的侄女,姑侄二人一向亲近,那么这是王皇后借王知以的口在提醒她?
王皇后是怎么知道的?
她斟酌道:“是啊,不过,这些却与咱们没什么关系,倒是皇后娘娘一定有些头疼。”
王知以听她说“与自己没关系”,心下了然,便笑道:“说的就是,皇后娘娘也问过几次,但二皇子只说但凭皇后娘娘做主,你知道,这‘但凭做主’才是最难的。”
她顿了顿,又说:“那天芳华宴上,皇后娘娘因记挂着你救了我弟弟的事,便多留意了几分,回头便将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叫我好生吃醋!”
云楚忱了然,原来皇后娘娘是在芳华宴上看出的端倪。
“你这醋吃的好没道理,皇后娘娘夸上旁人几句,你就要醋一醋,往后我可不敢往宫里凑了!免得被你酸死了!”
两人半开玩笑的将事情说了过去,等云楚忱回府的时候,面色不禁变得凝重。
春芜担忧道:“姑娘,皇后娘娘既然特意提醒,怕是二皇子真有那份心。”
“的确……若仅仅是芳华宴那天看出了端倪,王皇后也不至于让王知以特意来提醒我,一定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蘅兰道:“王大姑娘不是说,王皇后已经几次询问二皇子的意思,会不会二皇子言语之间透露过?”
云楚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之,这段时间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兴许二皇子的心思过段时间便会淡了……”
……………………
晋亭收到云楚忱送到药膳方子,这几日补的滋润,心情也好了不少,紧接着便听说魏子修要跟随英国公府人去洪福寺上香。
晋亭听闻这个消息,悠哉悠哉的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汤,闲闲道:“他去上香跟爷有什么关系,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来禀报了!”
被派到魏家盯梢的常五常六是一对双生兄弟,两人盯了魏子修好几日也没什么新鲜,好不容易听说他要去洪福寺上香,便巴巴的过来禀报,结果被晋亭一句话給打发了。
从屋里出来,常五埋怨弟弟,“我就说这种小事不必报给公子,你偏要来。”
常六道:“可那姓魏的清汤寡水的一个人,实在没什么好盯的。”
“唉,说的也是,咱们能不能跟公子说说换个差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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