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衡阳郡主知晓云泓远与连姨娘有婚约的时候,云泓远已经让云老夫人做主退掉了与连姨娘的亲事。
她当时被情情爱爱蒙蔽了双眼,只觉得云泓远对她情深意重,为了他不惜与淮阳侯府结下梁子,与云老夫人闹僵,却根本不知道这本身就是云老夫人跟儿子演的苦肉计。
“我……不是这样的!”
连姨娘想辩解,却无从辩解!
在场的人中,有不少人不知内情,此时听了衡阳郡主的话忍不住议论纷纷。
“原来当初根本不是大夫人抢了连姨娘的亲事。”
“是啊!那这么多年来,连姨娘嚣张个什么劲儿?好像大夫人欠了她一样!”
“恐怕是大夫人心善,让着她罢了!”
“还不是连姨娘心机深沉,挑拨的大夫人跟侯爷离心!”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连姨娘的面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云楚忱扫视众人的神色,尤其是看到云老夫人和云泓远的表情,满眼都是笑意。
衡阳郡主将整件事美化了一遭说出来,自然是为了打压连姨娘。
但听到云泓远耳中,却成了妻子对他的维护,听到云老夫人耳朵里,更是对宣永候府的维护!
两个人都十分满意。
搁在母子俩心里这么多年的疙瘩,终于得以“大白天下”!
连姨娘却已经气疯了!
偏偏她半个字都反驳不得,若她露出反对的意思,以后说不得要面对丈夫的厌恶,和云老夫人的刁难!
真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肝肠寸断,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
“老夫人!婢妾并非是胡乱猜疑夫人!是确有其事!”
“连氏,你此言何意?”
经过方才那一番较量,云老夫人已经下意识的将连姨娘所做的一切都判定为污蔑!所以她的语气很不耐烦。
云泓远也看向连姨娘,皱眉道:“咱们府上可容不得这等乱七八糟的事,你若没确切的证据,就莫要乱说话!”
正妻残害子嗣这种事,传出去不止是丑事,万一有人弹劾他治家不严,才是麻烦。
“婢妾有人证!”
“什么人证?”云老夫人皱眉问。
连姨娘哭哭啼啼的说道:“原本婢妾是不打算将黄姨娘的死因说出口的,可没想靳哥儿突然遭了毒手!这就怪不得婢妾说出实情了!”
“连氏,我知道靳哥儿病了你心中着急,可你也不能胡乱攀咬!”
“是不是胡乱攀咬,老夫人何必急着下定论,还是听知情的人是怎么说的吧!”
“知情的人?”云老夫人皱眉看了她一眼。
连姨娘说道:“带梨儿进来。”
两个婆子压着梨儿走了进来,梨儿脸色紧绷,缩着肩膀,她一进来,眼睛就找到了衡阳郡主。
四目相对,梨儿像烫着了一般缩回目光。
云楚忱双眼一眯,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梨儿是害怕,但她却知道,梨儿根本就是心虚!
连姨娘眼底满是冷厉,“梨儿,将你之前与我说的话再跟老夫人和侯爷清清楚楚的说一遍!”
黄姨娘吊死在房梁上,梨儿已经被审过了好几遍,不过老夫人并不太在意黄姨娘的死活,所以审问也没费什么心思,总之得来的仍是当时那几句话。
可这会连姨娘单单将她提过来,定是梨儿说出了什么新鲜东西。
“奴婢……”
梨儿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无数目光瞪着,心中害怕的要命,尤其是衡阳郡主面无表情冷傲蔑视的模样,实在令人胆寒。“奴婢”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梨儿,事到临头,你还要吞吞吐吐,是觉得主子们治家的手段太过仁慈了吗?你还不快些说出实情!”连姨娘察觉到梨儿的胆怯,厉声道:“黄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梨儿终于受不住压迫,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抽泣着将话说出了口:“奴婢离开过片刻,却并非是去茅房了,而是夫人将奴婢叫了过去……”
这般简短的话,另所有人纷纷变色。
原本与衡阳郡主毫无关系的两件事,经梨儿这一句话,全都紧密的联系了起来。
黄姨娘的死原本没什么可计较之处,可若是有人故意将梨儿调走,那就完全不同了。
分明是蓄意谋害。
衡阳郡主却面色镇定,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使何人去传唤的你,又与你说了什么?”
“是……是卿罗姐姐来换奴婢的,说夫人有事要问奴婢,可奴婢跟随她到了濯香院之后,她进去看了一眼,出来却说郡主已经睡下了,让奴婢先回去,等明日再说。”
卿罗是跟随衡阳郡主从宫中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听她攀咬上自己,也不惊慌,说道:“梨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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