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我去柳莺阁传话,将你叫到了濯香院?”
“是。”
卿罗听见她的回答淡淡一笑,不说话了。
“怎么,无可辩驳么?”
连姨娘一声冷笑,话是对着卿罗说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衡阳郡主身上。
衡阳郡主连瞥都没瞥她一眼。
这时,卿罗在开口说道:“姨娘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
一直默不作声的云千亦突然开口打断她:“你一个奴婢,竟用这等语气与姨娘说话,难不成母亲身边的丫头也比府中的其他主子高人一等不成?”
她语气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只是平静的陈述,却清楚的表情了衡阳郡主仗着自己的身份,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分明是想挑起云老夫人唯一对衡阳郡主不满的地方。
云楚忱看着她,心道,“云千亦果然比云挽心的心眼多多了!”
然而……
云楚忱眼中露出一抹嘲讽。
“跳梁小丑,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云老夫人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云千亦一听这话,便知道此事不成了,抿住唇不再说话。
一旁跪倒在地的云挽心惊愕的看着云老夫人:“祖母?您难道要包庇杀人凶手吗!”
衡阳郡主之前做的铺垫实在是太足了,云老夫人根本就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够了!什么杀人凶手,昨晚卿罗一直在南华堂,何时去了柳莺阁?简直是睁着眼睛编瞎话!”
众人闻言都有些懵。
卿罗乖顺的朝云老夫人行了一礼,“多谢老夫人为奴婢作证。”
衡阳郡主有些意外的看了卿罗一眼,昨天晚上并不是卿罗守夜,她甚至都不知道卿罗去了南华堂。
事情怎么如此巧合呢?
卿罗感觉到衡阳郡主的目光,朝云楚忱看去。
衡阳郡主顿时明了,原来是楚楚的安排。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件事的时候。
她走到梨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梨儿,说道:“一会说自己去了茅厕,一会又说自己被本郡主叫到了濯香院,好个谎话连篇的丫头!还不赶快说清楚,昨晚你究竟去了哪里!”
一直被众人围着的梨儿早已经冷汗淋漓。
此时看见金线云纹的绣鞋走到自己面前,吓得声音都走了调,“奴婢,奴婢……昨晚确实有人将奴婢叫走,可能……可能是天色太暗,奴婢看错了人……”
“看错了人?”
有了方才卿罗那一番话,梨儿的话已经不可信,此时再反口狡辩,众人只觉得她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衡阳郡主冷哼一声:“来人,将这死丫头拖出去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众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衡阳郡主这般有魄力。
梨儿身形一抖,“夫人!奴婢没有说谎,真的是有人将奴婢叫走的……”
“话虽这么说,你却说不出那人是谁,也不说那人叫你去做什么!这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梨儿此时已经辩解不清,被逼到了绝境。
云楚忱细细朝她看去,忽然觉得梨儿这丫头装扮的颇有些小心思。
她因黄姨娘死亡的关系,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被人看管着,没有换过衣裳,仍旧是昨夜一副装扮。
虽然粉黛未施,却穿了一身极衬她肤色的水绿裙衫,在这冬日白雪频降的时节,竟有几分春水映梨花之感。
云楚忱目光一动,开口说道:“梨儿,有些错虽然会让你失去一些东西,却不会要了你的命,你若一味想不清楚,一错再错下去,最终什么都保不住,你该为自己想一想才是。”
梨儿闻言一怔,片刻后突然那崩溃大哭起来。
云老夫人最恨这种搅屎棍,目光逼人的看着梨儿,“快说,昨晚你究竟去了哪里!”
“老夫人,奴婢说的是真的,昨晚的确是有人叫走了奴婢,但不是大夫人,而是……而是刘何……”
“刘何?”
听老夫人疑问,张妈妈在她身旁提示到:“是刘管事的儿子。”
刘何就在云泓远前院小书房伺候,平日里统管着院子里的几个下人。
云老夫人什么风浪没经过,一听就明白了,“你与刘何有私情?”
梨儿闻言连忙辩解:“不,奴婢没有!只不过最近走的近了些,我们绝没有私下里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连姨娘一见梨儿那副被人拿住了错处的模样,目光变得狠戾。
梨儿根本不敢看她,嗫嚅着说道:“昨天下午,奴婢突然收到刘何消息,他让奴婢夜里与他到北边角门处一见,说有事与奴婢讲,奴婢趁着姨娘跟侯爷沐浴时,就离开了一会……可奴婢到了角门处,却根本没有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