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郡主轻蔑的看着她:“我罚你是因为你错了,并不是为了解气,如果你不明白,本郡主不介意再罚一次,让你好生体会体会。”
连姨娘一噎,随即咬牙说道:“婢妾知错。”
“哦?既然知道,为何不亲口与本郡主道歉认错?”
“奴婢已然受了罚!”
“罚当然是要罚的,但磕头赔罪也不能少。”
“磕头赔罪?!”
连姨娘的目光中仿佛猝了毒针,衡阳郡主的眸光却依旧静如幽潭,“没错,你要向本郡主磕头赔罪!”
哪怕连姨娘赔罪并不情愿,衡阳郡主也非常想听!
“凭什么!”
“就凭我是妻!你是妾!”
连姨娘迎上衡阳郡主居高临下轻蔑的目光,只觉得无比难堪。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断衡阳郡主的脖子!
可她能做的只有……
妥协!
“婢妾不该颠倒黑白,污蔑夫人,婢妾有罪……”
连姨娘的额头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她的骄傲被再次碾碎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被退婚的那天……
当初她攀上宣永候,府上不少人都来巴结她,可站的高了,难免摔的疼。
被退亲之后,她在府中受尽嘲笑排挤,心中便恨煞了衡阳郡主,咬牙起誓,一定要让衡阳郡主尝尽苦头。
这么多年来,她虽是妾室,却将大房掌控在手中,她没有输!
可现在,衡阳郡主是要做什么?
想翻身?
不可能!
她决不能让她如愿!
忍一时之辱,来日她必定加倍奉还!
“行了,念在靳哥儿还未醒来的份儿上,我且饶了你这一次,不过你要记住,倘若今后再发生这种事,你可要仔细掂量掂量自己作为一个妾室的分量!”
提到云靳,连姨娘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哭的肝肠寸断,“侯爷!我的靳哥儿……”
“住口!人是死了不成!你哭什么丧!”
云老夫人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连姨娘!
连姨娘几乎是一抽,将哭音憋了回去,哽咽道:“老夫人……”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时候,常御医医术了得,都说靳哥儿身体康健,想来并无生命危险,你也不要自乱阵脚,难不成我和老大会看着靳哥儿不管?你非要将府里搅合的鸡飞狗跳才满意??!”
老夫人心中暗暗觉得爽快,一个姨娘在后宅威风八面搁在谁家都不是好事,如今老大媳妇终于立起来了,她自然一百个支持。
俗话说的话,一个好媳妇三代好子孙,能有一个手段高明的当家主母,府里只会越来越好。
虽然这个长媳一直像尊大佛一般供在濯香院万事不管,可这些年来着实为宣永候府带来了不少好处,相比府里所有的儿子媳妇妾室,衡阳郡主无疑是最省心的。
这么想着,说出来的话自然就偏心了些。
“还有你!”
老夫人指着自己的长子,斥责道:“从小你就是个不上进的,十几岁的时候整日想着玩乐,如今三十多岁了,还是整日想着玩乐,半点长进都没有。若不是身上还有个差事绑着,你那花样都能玩上天!如今自己的儿子出了事,竟是半点主意都没有,让一个小妾整日在府里作耗,指着你媳妇的鼻子说三道四!你真是个好样的!等哪日我埋了黄土,看你还能指望谁!”
云泓远好歹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老母亲指着鼻子骂,顿时臊红了脸。
原因并非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母亲说的没有半点错。
他的确没什么本事,指着父亲传下来的爵位,在工部挂了个闲职,没差事的时候吃喝玩乐,有差事的时候,堂堂一个侯爷被使唤的像个孙子似的……
“母亲,您莫生气,是儿子不孝……”
云老夫人还要再骂,云楚忱上前一步拉住云老夫人,劝道:“祖母……父亲也是受人蒙蔽,以后不会了。”
云老夫人闻言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但愿我还能多活几年,莫叫这些不孝子给气死!”
云楚忱多年来日日琢磨云老夫人,早将她的想法摸的透透的,笑道:“如今母亲身子好了,也能常出院子走动,祖母便可少操心些,再让卿罗帮您好生调理调理,什么黄土不黄土的,祖母定能长命百岁!”
云老夫人听了这话很是受用,看了一眼衡阳郡主,说道:“老大媳妇看起来精神头确实不错,以后多为府里操心操心,也免得我老婆子这么大岁数还要被这些琐事坠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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