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举行就抚仪式,”洪承畴快步进到室内,扣头行礼之后,向皇帝陛下奏报着。
“好,洪爱卿又立一功,”闻听此消息,皇帝陛下非常高兴,他接着说道:“杜阳山之事进行的如何?”
“皇上,杜阳山共有流贼二百七十四名,已于今日辰时就抚,无一缺漏。期间幸未发生异常,更未发生流血事件,今日午后即开始登记造册……臣洪承畴幸不辱命,”
一千多的官军收拾二百多的流贼根本不在话下,这是没什么可炫耀的。可既要包圆儿,又不能发生流血事件,难度可就增大了许多。因为其中的不可预测的因素有很多,谁也不敢保证届时就一定顺风顺水的。
因为洪承畴要总揽整个凤翔府招抚流民的全局,因此事务非常繁忙,所以并没有亲临杜阳山就抚现场。可他虽然人没有去,要说一点儿都不担心,那也是假话。
“好,兵不血刃,首功一件,朕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皇帝陛下也认为收拾二百多名流贼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按照计划完成,总是一个好的开始,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儿。
“臣不敢居功,凤翔县知县卢承业与……关宁参将曹文诏当居首功,”曹文诏已经对自己表达了足够的尊重,因此洪承畴此时也不吝褒扬之词。
“嗯,好,这些有功人员,朕肯定会重赏的,洪爱卿,你替朕都记着,等事情告一段落,你就将有功人员的名单给朕报上来,朕要好好赏他们,”虽然很是令人高兴,可毕竟只是开始,此时大肆赏赐的话,未免过早。此后若是出现纰漏,朝廷会很是被动。因此,皇帝陛下的意思,至少要等一个阶段过去之后,再根据功劳大小进行赏赐。
“是,皇上,臣记下了,”洪承畴也是深以为然。
“后面的事情……开始了吗?”皇帝陛下果然有些急切。
“按照计划……是明天开始,皇上若是……今晚就通知他们,”洪承畴对于皇帝陛下的急切有些意外,但心里虽然感到有些不妥,可若皇帝陛下一心提前推动的话,他也只好遵命执行了。
按照原定计划,是从明天开始,将流民中的首领调入军营进行整训,先与普通流民隔离起来,免得一有不和即生出事端。而那些流民还是留在杜阳山的破庙中,由朝廷安排人员对他们进行初步的整训。
为了避免操之过急引发事端,这些步骤是宁可缓慢一些,可一旦开始实行起来,就决不能拖泥带水,决不能令人生出可以讨价还价之心。
在对那些首领和普通流民进行整训的过程中,若是发现本质良善而又能言善辩之人,可将他们单独组织起来。再经过几天的观察和有意识的“专项”训练之后,就将他们派往凤翔府其他有流民聚集的地方,现身说法,进行劝降。这都是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也是要从明天才能开始着手进行。
“哦,是朕急了些,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执行就好,”皇帝陛下感到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