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的热气四溢蔓延,蒸熏着她的头脑,让脑袋更加发胀疼痛。温热的气流似乎将空气中的氧气一点一点蒸发掉了,压抑着她的呼吸。
温热的水流缓缓洒落在她冰凉的肌肤上,大大小小的淤痕已经消退,雪肌凝脂,只是已经消瘦了一个轮廓。
“叩!叩!”两声清脆的敲门声。
“银素,你在这里吗?”
李银素转过头,冷淡地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银素!你没事吧!”沈无情的声音紧张起来,使劲的按着门把。
“我没事!”李银素生冷地回应他,深怕下一秒他就踹开门冲进来。
“多洗热水澡对宝宝不好,银素,你不要洗太久。”
他站在门口李银素哪还有心意继续洗澡,她擦擦干身体,穿上一件宽松的T恤。收拾换下来的衣服,一抹鲜艳的血色钻入她的眼帘,她的裤子上染了血色。
她心口一紧,不安的感觉蔓延,出血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她慌乱地将带血的内裤扔掉。
李银素走出浴室,她穿得整整齐齐,简单的T恤加上一条铅笔裤,湿淋淋的头发没有擦干,发梢处还滴着水,慢慢将肩头胸口的衣服濡湿,几乎透明,紧紧地黏在自己的身上。
沈无情慵懒地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育儿胎记方面的书,这一幕多么有家庭的温馨感觉,好像丈夫焦急地等洗澡的妻子快点出来亲热。
她一抬头,撞上了沈无情的视线,她垂下头,“我洗好了。”她沿着墙壁,一步一步朝着门口的方向挪过去。
“你的头发还湿着,我帮你吹干吧!”
“不用,马上就会干了。”
“不行,这样很容易感冒的。”沈无情下床,走向浴室。
吓得李银素连连躲闪,逃到了房门口,“真的不用了。”
沈无情挑挑眉,不解地问道:“你在怕我吗?”
“没……没有。”
她的回答分明是口是心非,沈无情知道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痛,一时间抗拒他,害怕他,甚至憎恨他,他都可以理解。他薄唇微启,本想告诉她,她的伤痕既然是由他造成,那么将由他来一点一点抹平。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因为他也没有信心能够带李银素走出阴霾。
他转身,走进浴室取出吹风机。但是走出来的时候,房间空空荡荡,房门大敞,李银素已经不在了。
“银素!”沈无情推开红色的房门,他没有猜错,李银素来了这里,他递上吹风机,“把头发吹吹干。”
“不用,谢谢。”李银素抱着乐乐曲折腿蜷缩在粉红色的小床上,“嘘……乐乐快要睡着了,不要讲话。”
“你今晚打算睡在这里吗?”
“有何不可?”
“这么小的床,你和乐乐一起躺着,不怕压坏掉?”
“我对它有信心。”
“不是有还是没有信心的问题,而是……”
李银素接着问他,“而是什么问题?”
沈无情一时语噎,让她和他一起睡,这种话语又太难以启齿了,他揉揉额头,“而是……而是舒不舒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