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主考同考也是首辅授意选取的人,主考一个是礼部尚书,同考里有两位礼部侍郎,就连提调都是礼部的主事,这场会试,是礼部一手操控着。
吏部与礼部平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反正都是听差于上面,大家就各安其事就得了,他虽然眼馋这肥水差事,不过也知道不能逾越,否则上面那位可是要怪责的,何况吏部有肥差,礼部也是插手不了的。
刘干其实知道何昌序的那档子事儿,他甚至知道那些事儿,没有首辅的首肯,何昌序也是没那个胆子做的,只是与他无关,他便也装作不知。
哪知那些闹事儿的举人竟然说他是主谋,就算要说,也该是礼部侍郎而非他,何昌序肯定是不会亲手经办那些龌龊事的,唯有左右侍郎潘文程和贺显,所以要闹,也该是这两人首当其冲。
此次替礼部背了黑锅,刘干心里窝火的很,尤其是他被打的最惨,手都骨折了,他心头恨啊,恨那些打的举人,也恨礼部那一伙人,若非他们自己做事儿留了尾巴,怎么会殃及到自己。
这边刘干还在床上哎哟皇天的呻吟咒骂,那边窦观就带着大理寺的兵丁来敲门了。
小厮跑的差点栽跟头,还没进门就慌张大喊:“老爷老爷,大理寺卿带人闯进来了。”
刘干脑袋迟钝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立马想到出了什么事儿,准时那些可恶的犊子称他是贩卖贡士名额的人,他就奇怪了,那些举人为何要指认他?就算事情暴露,难道不是礼部左右侍郎么?
他浑身痛的要命,想要爬起来,却一点也动弹不了,不禁怒道:“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小厮唯唯诺诺的应是,刚刚把刘干扶起来坐好,就听到外面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他脸色一沉,暗道今日恐怕真的逃不了了。
窦观带着一群人涌进房内,看到刘干的状态,心下也是惊了一惊,刘干确实被打的比何昌序还要惨几分。只是他面儿上没有表态,而是冷冷道:“刘大人,我奉皇上之命彻查举人闹事一事,烦请刘大人跟我去大理寺走一趟。”
走一趟?说的轻巧,刘干冷笑一声,“窦大人看我这副模样,还能走么?我被那些恶毒之徒打的只剩半条命,你现在还想让我把另外半条命也丢了不成。”
窦观却不以为然,“这简单,刘大人既然不能走,来啊,去找担架来,把刘大人抬去大理寺。”
“你----”刘干闻言也是怒极,“窦大人,抓朝廷命官可是要有圣旨的,何况我堂堂三品侍郎,岂是你随便想抓就抓,想审就审的。”
“既然我人来了,肯定是奉旨前来,皇上已经发话,审理期间,所涉官员,无论什么身份,都一律先审再上奏,刘大人,皇上只给了我十天之期,若是刘大人不配合,耽误了这审案时间,我在皇上面前交不了差,我也定不会让刘大人好过。”
刘干恨恨的瞪了窦观一眼,他知道窦观为人,那可是狠手腕儿一个,他现在这幅模样,料窦观也不敢对自己用刑,反正不是他做的,这锅他是绝对不会背的,去就去,正好探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