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朔辰绕着远僻的路,避开府里的耳目悄悄从后门出去,直至夜晚时分才回到叶府。
下人们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各自在房中休息,整个府中安静得可怕。
叶朔辰没有回明朔园,直接去了茗香楼,找到李妈妈。此刻她正在后院掌了灯笼,站在一旁。有一人佝偻着腰,粗布麻衣,浑身是泥砖,手中正拿着泥砖,显然是泥水工。
见到叶朔辰,李妈妈向他走去,福了福身子。
灯火下,叶朔辰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妖娆鬼魅,却多添了几份疲态。
“大少爷,您身子不好,别太劳累,要是您也病倒了,我可怎么跟老夫人交代……”叶朔辰是李妈妈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他命运坎坷,见他憔悴的模样,有些心酸,竟涌出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叶朔辰从怀中拿出一个拳头大的瓷瓶,说道:“不碍事。这药丸,你去给祖母服用,一日三次。另外再准备些参汤或参茶,祖母寒气重,平日里随时都可以喝。”
李妈妈点点头,接过那小瓷瓶看了看,做工并不精致,很多地方还有裂纹,显得十分陈旧,看得出应该是普通人家使用的物品。
叶朔辰又问道:“祖母睡下了吗?”
“今日睡了一整天,能下**了。刚吃了肉粥,这会应该还没休息呢,大少爷去陪陪她吧。”
叶朔辰看了眼那砌灶台的泥水工,李妈妈明白他的意思,说道:“这儿有我看着,今晚就能完工。”
叶朔辰轻轻点头,向李妈妈要了两粒药丸,便转身离去。
来到傅茗香的卧房,仍见屋内灯火通明,叶朔辰清了清嗓子,上前轻叩房门,“我是朔儿,祖母睡下了吗?”
不一会,只见屋内一道黑影洒在窗棱纸上,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傅茗香披着略有些厚的衣服,头发有些凌乱,但精神显然好了些,领着叶朔辰进了门。
祖孙二人在桌前坐下,叶朔辰注意到桌上的茶杯与水壶已经换了新的,走了一天的路,叶朔辰早已口干舌燥,唇上有些干裂,便抬手倒了两杯水,举了一杯,一口饮尽。
“朔儿看起来十分疲惫,是不是为祖母的病奔波了?”傅茗香心疼地看着他,那张俊逸的脸,眼眶深陷,黑眼圈在白皙的肤色下衬得更加明显。
叶朔辰拿出药丸,交给傅茗香,面色温和地说道:“好在今日还是有些收获的。祖母把这个服下。”
说罢,又将那盛了水的杯子向傅茗香移了移。
只见那药丸呈青绿色,色泽清透,与一般的药不同,傅茗香接过来,端起水杯,也不问一句,便吃了下去。
“那个苏诺,听说祖母将她安排到了百醴香任职主管?”百醴香的事,叶朔辰从不过问,但想到傅茗香似乎十分倚重苏诺,若是苏诺与二房勾结,傅茗香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
“诺儿十分聪慧,对百醴香也是忠心耿耿,这些日子,在酒坊的事情上,她也帮了许多忙。宇儿与伟儿目前还不成器,有她在,日后也可以辅佐宇儿。”
“我倒觉得这苏诺或许并不似您看到的这么简单。在这叶府中,攀附权势的人比比皆是”今日云璃儿大闹一场,明显已经站在沈紫莲那边了。叶朔辰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傅茗香笑了笑,什么时候叶朔辰也会关心起别人的事来了?
“诺儿三番两次救了酒坊,昨日那京城来的薛老爷一进门便挑起事端,诺儿机敏,也将事情给化解了,虽说也有些不愉快,可面子上过得去,也免得那薛老爷到礼部侍郎那儿告我一状。”傅茗香打心眼里喜欢苏诺,聪慧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苏诺为人正直,从不偷奸耍滑,对自己的忠心也可见一斑。
“那个女人,说不定很会演戏。” 叶朔辰冷笑一声,白天看到的事情,又浮现在他眼前。
“你呀,自小就难以信任别人。”傅茗香嗔怪道,眼中充满了慈爱,“这也不怪你……”
“若祖母不信,一试便知。”叶朔辰那张美得近乎妖孽的脸庞上满是冷傲与自信。
傅茗香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子如浩夜星空,略过一抹深意,拿起叶朔辰的杯子,倒了杯水,放到他手边,轻轻说道:“我看人不会错的。你若真要试,我就当没看见。”
傅茗香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叶朔辰怀疑苏诺,便让他自己想法子去证实这猜疑。若是由她来,反而会失了苏诺对她的信任,这才是最得不偿失的事情。
叶朔辰面无表情,却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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