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对傅茗香的心思了然于胸。
夜深了,寒风萧瑟,祖孙俩很久没有这样促膝长谈了,聊得十分尽兴。傅茗香虽睡了一整天,却也困意袭来,叶朔辰这才觉得腹中空空,便离开茗香楼去了厨房。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却没想到这厨房的灯还亮着。叶朔辰以为是哪个主子吩咐的宵夜,便停住了脚步。须臾之间,看到云璃儿从厨房出来,叶朔辰因白天的事觉得尴尬,身子一闪,悄悄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躲进暗处。
“明早记得做好之后给老夫人送去,就说是二少爷的心意。”云璃儿甜甜的声音响起来,说毕之后,转身走远了。
叶朔辰也知道云璃儿有婚约,可平日里走得并不进,刚刚她对厨房说的话,很明显是为叶浩宇作的打算。与云璃儿相处这么久,从来不知道她何时与叶浩宇的关系变得这么好,或者说,他们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好,只是叶朔辰不知道而已。
云璃儿走远了,叶朔辰才从黑暗中现身,来到厨房中,看到厨娘正在灶台忙碌着。
厨娘以为是云璃儿又回来了,头也不抬地说道:“璃儿小姐放心,这乌鸡我明日一早就杀,草药我会按您说的方法制好了煲汤给老夫人的。”
“是什么草药?”叶朔辰发出低沉的声音,把厨娘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大半夜的,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外加一张惨白到家的脸庞,晃眼看去以为见鬼了……
“别过来……我、什么亏心事也没做,别找我……”厨娘头也不敢抬。
“看清楚,是我!”叶朔辰被人误认为鬼,心中大为不悦,语气中更多了几份寒意。
厨娘这才听出来是叶朔辰,努力挤出一张笑脸,心有余悸地弯腰点头道:“原来是大少爷,我……刚刚失礼了。”
“云璃儿拿了什么草药?给我看看。”
厨娘战战兢兢地把那篮子草药拿了出来,放在灶台上。
叶朔辰拿起一小撮,仔细对着烛火看了看,又闻了闻,十分惊讶。
原来这不起眼的小草,名字叫做彼岸香,平日里用于汤药并不会有什么大碍,若与参药一起服用,就成了慢性毒药!傅茗香得的是风寒,必定是参茶离不了口的。想起当年自己中毒,一直找不到原因,只能靠师父日日将毒性逼出,直到断了参茶,才渐渐断了病根。
让叶朔辰最为不解的是,云璃儿怎么也搀和了这件事?
叶朔辰不想打草惊蛇,便淡然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好生保管,可别弄丢了。”
厨娘连连点头称是云璃儿特意拿过来的,肯定差不了。
无论谁的马屁都拍,叶朔辰最讨厌这样的下人。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有些饿了,不知有什么可以带回明朔园充饥?”
厨娘拿出一些糕点,装入食盒中,叶朔辰拿了东西,转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叶朔辰并没有走远,不久,便绕回厨房,看着厨娘将那彼岸香泡在水中,又用石臼捣碎,装入一个碗中,用纱布盖好。一切办妥之后,厨娘吹了灯,才离开厨房。
此时已快到后半夜。叶朔辰当然不会让厨娘把这玩意用来煮鸡汤给傅茗香喝,便在叶府的百草园中择了些长相相似的草药,悄悄把彼岸香给换掉,又按照厨娘的方法捣碎,放入同一个碗中。
回到明朔园,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叶朔辰翻来覆去仍是睡不着。
这沈紫莲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其实她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想把叶朔辰的那份财产抢过来再把他赶出去。
叶朔辰倒也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凭他的才华,云游四海一样可以过得很逍遥。但那百醴香是自己父亲的心血,容不得二房胡来;自己的母亲也被沈紫莲害死,以前年纪尚轻,羽翼尚未丰满,只得忍辱负重,但这杀母之仇一定是要报的!
如今沈紫莲对傅茗香也下了杀意,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或许在必要的时候,就要公之于众。
叶朔辰这些天也十分疲累,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早膳,厨娘果然将做好的乌鸡汤送上傅茗香的饭桌,笑盈盈地说道:“老夫人,您看这乌鸡汤,是昨晚二少爷特意吩咐我做给您的。”
傅茗香眉眼中露出些许笑意,说道:“宇儿有心了。这几日他忙着薛老爷的事情,也没见到他,你也给他送去一碗,补补身子吧。”
厨娘咧嘴一笑:“老夫人,这可是二少爷特意为您采了上等的草药制成的鸡汤,都留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