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狼藉凌乱。”一声温柔入耳,耳边略过了一丝香风。
何小白脊背一阵发毛,惊慌转头。一阵窒息袭来,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
说话的是一位飘然脱俗的古装美人,一个美得让他几乎窒息的美人。这是一种只能感觉,无法描述的美。
“你。。。你是谁?”何小白一阵恍惚,不由得后退半步。
“你要找的书在这里,莫要再乱翻,弄乱了的书的顺序。”美女泛起一丝浅笑,一双葱葱玉手,奉上了一本线装残书。
何小白愣愣地瞪着她,颤抖着一双手轻轻接住了递上来的书籍。
一丝阴风扑面,何小白打了一个冷战,双手一抖,手中的书已散落在地上。而那一个美得窒息的美人,也瞬间失去了影踪,一切仿佛一个恍惚的梦。
何小白茫然四顾,小屋除了书,就是一盏摇曳的烛光,根本没有丝毫美女降临的痕迹踪影。
何小白努力稳定了散乱飘忽的心神,缓缓蹲下去,捡起了哪本散乱的古籍,目光惊疑地凝聚在封页的书名:苏门旧事。
“三哥,找到了。”何小白兴奋的跳起来,去叫躺在木塌的张三。
却发现张三已陷入酣睡,鼾声阵阵。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两只鼻孔默默地流淌了两条鲜红的鼻血。
“三哥,你怎么了?快醒醒!”何小白急忙冲上去,抓住他胳膊用力摇晃了几下。
张三恍惚睁眼,努力撑起了疲惫的身体,冲着何小白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摸了一把鼻孔下面的鲜血。
何小白这一刻突然恍悟,是陆无名酣睡木塌,渡自己入他梦境,邂逅了湮灭陆无名旧梦的苏倾城,找出了沉埋书堆的《苏门旧事》。
“又流鼻血了,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容易冲动。”陈医生推门进来,淡淡地冒了一句,语气僵硬而冰冷。
“你也还是那么冷静,对生命越来越漠视。一个人做医生久了,生命里已没有了生命,又怎能痴守一份感情?
生命本就应该有热血,有冲动。丧失了热血冲动,纵然活着,与丧尸又有何区别?”张三淡淡回应一句,寓意刻薄而尖锐。
“陈医生,这书我看不懂。你看过吗?帮我指点一下。”何小白见他们执念于一个女人,语气已充满了火药味道,急忙横插一下,打断了他们的怨对情绪。
“这么快就找到它,何总的天资过人,远远胜过了那个自命不凡,蠢笨不堪的前辈高人。我看好你,我会全力支持你。”陈医生故意提高语气,语意暗指陆无名,借何小白将他贬低了一个档次,也给他们的关系裂了一个看似无痕的裂纹。
陈医生接过了何小白手里的书,翻开了第一页,开始给何小白做出指点:
“这本书表面只是一本记载苏门琐碎之事的笔记,由历代宗族主人接续完成。一般人都拿到此书,不屑于其中琐碎,翻阅一两页,便会搁置一边。
只有仔细阅读,留心辨析,才能窥出其中的玄机。
这本苏门旧事,涵盖了苏门的每一支,每一系,每一个人,只要是苏家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在这本笔记之中,就算是出生三天便早夭的支系小孩,也都会记录一笔。
纵观全书,其实它就是苏门的家谱,一本暗藏于笔记之间的家谱。”陈医生随手翻阅了几页,停止了翻阅,道出了其中玄机。
“既然是家谱,为何不正式按宗族顺序明确谱写?”何小白一脸疑惑,追问道。
“理由只要一个,苏园街居住的这一支苏门后裔,他们已被家族驱逐出宗族,并没有资格谱写族谱。
这应该是这一支苏姓埋藏七百年的屈辱,也是宗族之内无人敢触及的痛。
他们没有资格修族谱,却又不甘心从此湮灭,便用记录日志的方式,记载了这一支苏姓门人的宗族谱系。
你们提及的苏南,应该就是苏门的一支正宗嫡系,有资格谱写宗族族谱的那一只嫡系,所以这本苏门旧事,并无提及苏南这个人。”陈医生替何小白翻阅了一遍苏门旧事,里面凡是涉及人名,他都用红笔勾勒,确实没有苏南这个名字。
显然这本书陈医生已经翻阅无数遍,已在他们到来之前,研究了很多年。
“啊——”一声惨呼,刺破了寂静的陋巷,也刺痛了小屋里三个人的心。
“不好,是李四。”一直默然不语,闭目躺在木塌的张三,一个飞跃,已飞身穿越房门,冲出了院落。
何小白立刻跟随张三脚步,快速跟了上去。
陈医生缓缓合上那本苏门旧事,冲着他们的背影挤出一丝不屑的嘲讽,缓缓地踱步出门。外面的院落已清扫的干干净净,花瓣全部扫到了那一株花木之下,堆积了一个血红色花堆,酷似一座血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