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膳后,李朝恩匆匆进来,我看着他问道:“怎么?又出什么事了?”李朝恩犹豫道:“郑昭仪刚派了疏影来,说邀主子您到漪澜殿小聚?”“哦?”我抬眼看着李朝恩道:“疏影可还在?”李朝恩垂首道:“还在外面等候。”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郑昭仪可还邀了别的人?”李朝恩皱眉道:“郑昭仪似只邀了主子您一人。”我与子衿对视了一眼,子衿有些忧虑道:“主子恐怕还是委婉的回绝了比较好,漪澜殿的心思太深,只怕没那么简单。”抱琴也劝道:“子衿姑姑说的是,上一次邀众嫔妃一聚,便是意在主子您,这会子这么晚还邀您前去一聚,想来更是未安好意,主子还是小心着些。”
我微微一笑,然后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抱琴忙道:“主子……”我抬手制止了她,然后看向他们道:“今日退却了不去,还有明日,后日……若他们真藏诡计,哪里容得了我们避开,总不能以后我们次次都回绝了去,到时候她反而拿捏我个恃宠而骄的把柄,只怕不用暗里,明里便能治我的罪了。”
子衿她们黯然的低头,我拨弄着香炉里的灰喃喃道:“自入主昭阳宫那一刻,我们便注定了无时无刻都得提防,小心着,今日这样的“鸿门宴”,只怕将来只会多不会少,既然躲不过,倒不如去面对。”子衿她们垂首道:“主子说的是。”我看了垂头丧气的她们笑着道:“你们这般样子做什么?”李朝恩一脸难过道:“奴才们不能为主子分忧,是奴才们无能。”我笑着道:“正因为有你们,才能支持着我从入宫走到现在,未来的路,再坎坷,有你们也会顺畅的多,不是吗?”子衿他们抬起了头,看到我笃定的眼神,便粲然一笑道:“主子说的是,奴婢们与主子共进退。”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朝恩道:“去回了疏影,说本宫更一身衣裳便去。”李朝恩便躬身道:“是,奴才这就去。”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子衿和抱琴道:“陪我更衣去。”子衿与抱琴颔首,然后上前扶了我去。
待到了漪澜殿正门,李朝恩道“主子,到了。”子衿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了我,我微微点头,然后提步走了进去,到了正殿门前,便见疏影一脸笑意,恭敬的上前道:“奴婢给婕妤娘娘请安,我家主子等候您多时了。”我笑着道:“还劳请疏影姑娘带路了。”疏影笑垂首道:“奴婢不敢。”说完便恭敬地引我进殿。
进了殿内,便见郑昭仪懒懒地坐在首座,我上前恭敬拂礼道:“臣妾给昭仪娘娘请安,愿娘娘长乐无极。”郑昭仪听了便坐起身,然后笑着道:“妹妹快起,都是自家姐妹,这里又没有外人,便别这么些繁文缛节了。”我笑着道:“昭仪娘娘您协理六宫颇为劳心劳力,臣妾自当遵守宫规,如此才是。”郑昭仪笑着道:“好妹妹,若是宫里的人都能如妹妹这般懂世事,识大体,本宫不知要清闲多少了去。”我笑着道:“昭仪娘娘谬赞了,宫中姐妹向来祥和,只是难免琐事罢了。”
郑昭仪笑着抬眼扫着我道:“祥和?就怕是面和心不合,才最是暗箭难防,妹妹你说是不是?”我听了笑着道:“娘娘说笑了。”郑昭仪瞥着我然后道:“太后和皇上向来夸妹妹识大体,不知妹妹可知一句话?”我恭敬地垂首道:“臣妾愚钝,还请昭仪娘娘示下。”郑昭仪笑着道:“谈不上示下,只是本宫因着在宫中多年,有些掏心窝子的话难免喜欢说给妹妹这种明事理的人听。”
说着她起身走向一盆开着极好的芍药面前,纤手抚弄着那娇艳的花朵,然后转首看向我道:“要知道,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妹妹如此聪慧,自是明白要与激流中立于不倒之地,必要顺大势所趋,否则,饶你枝蔓盘根,照样也是湮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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