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长时间以来,也没收到裴固一封书信,说明此事啊!
简直岂有此理!
罢了。
不能太过动怒,他捏了捏眉心,提醒自己。
但很快,他又想到其他的事:“可你隐瞒身份的事,就算定国公能原谅你,六殿下那边呢?六殿下在山阴关签署划边协议时,你未曾露面?”
姜婉宁回想了一下六皇子的反应。
当时她换了嗓子,与现在差得挺多的。
而且瞧着六皇子的反应,与战洵夜一样。
似乎也是没瞧出她女儿身的身份。
那位深居冷宫多年,见的人少,未必能察觉出。
但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呢?
“六殿下没为难女儿。”姜婉宁现在只能这么说。
头又有点痛了,姜维桢扶了扶额头,才说:“六殿下马上就要回京了,到时走一步看一步吧,你是内宅妇人,寻常也见不着六皇子。
此外,这次进宫,陛下还特意让我与定国府多加往来,还有意让我提点定国公。你瞧着是什么意思?”
姜婉宁顿了顿,便说道:“许是定国公最近让皇上有些顺心,若是调教好了,以后朝廷能继续重用,陛下自然也不愿意失了这位猛将的。”
这话说得中肯。
姜维桢看了女儿一眼。
从前女儿若牵扯到战洵夜,必然是一股脑,闭上眼睛就夸。
仿佛天底下就战洵夜天下无敌。
如今看来,嫁进定国府,得到之后。
便没从前那么疯狂。
也算是……祛魅了。
“罢了,稍后我便与他去书房聊聊,探探他的底子,指教是算不上了,我一介小官,哪能指点他呀?”
姜婉宁看得出父亲的为难。
作为岳父,却比女婿官职低。
在女婿面前,还得低头恭敬,这个度要把握得稳,才能不因他妨碍女儿在定国府的处境。
“多谢父亲,父亲费心了。”姜婉宁说,“父亲在定国公面前,大可不必迂回暗示,有话不妨直言相告。定国公身为武将,与官场其他人相比,少些城府,对于长辈的关心,他是知晓的。”
听着这番话,姜维桢不由怔怔地看向女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女儿出嫁之后。
比从前娴熟稳重了许多。
看到女儿这样,他也顺道宽了心。
“把你母亲叫进来吧,你们母女二人说些体己话,我去见定国公。”姜维桢袖子一甩,双手背在后面,大步走出了前厅。
好不容易将父亲安抚住了,姜婉宁去偏厅接母亲,与她一同往后院走。
姜夫人顺道瞧了瞧这院落,才轻拍女儿的手背,说:“还以为你不顶事,在家时,也没教你管过几日家事,后面嫁到定国府,我还怕你不会打理府中事务,如今瞧着倒是利落。府里下人可都听你的话?”
姜婉宁笑道:“有秋嬷嬷和琼枝、连枝帮忙,女儿上手得很快,至于下人,定国公也有帮着女儿在府里立威,如今是没瞧着有哪个是不听话的。”
可姜夫人听了这话,却还是不安心。
“上次给你的药,你可有用?如今肚子可有动静?”姜夫人担忧道,“你嫁入府中也有一年了,寻常人家,为了顾及正妻颜面,头一年不会纳妾,但之后就说不定了。
你又吃了亏,定国公这几个月才回京,白白浪费了这么些时日。”
闻言,姜婉宁摸了摸鼻子,只能睁眼说瞎话:“用了,母亲不必担心此事,此事强求不来,随遇而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