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太晚回家不好”居然听不太习惯。不过霍彦说得有道理,她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太晚回去会被骂,于是点了点头准备回家。
高岩听到“女孩子”三个字也被逗乐了,他主动说:“我先送余可你回到家再去找他们。”
余可恶狠狠地踹了高岩一脚:“送我?我送你还差不多!”
高岩朝霍彦耸耸肩,意思是“看,这家伙哪里像女孩子”。
最后余可和高岩还是一起走了。
霍明珠看向梁奎:“梁叔叔你不先去找个旅店吗?”
梁奎见霍彦在霍明珠的监督下写起了作业,兄妹之间融洽又亲近,心里越发不信首都议论得沸沸扬扬的抄袭事件。他怕他们兄妹俩因为不知情而吃了闷亏,犹豫片刻,还是把带来的报纸掏了出来:“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
霍明珠看到标题上的“白珊珊”三个字,心脏猛跳了几下。她抢过报纸不让霍彦看见,绷着脸说:“哥哥你先做作业,我和梁叔叔出去谈。”
霍彦啥都没看见,愣了愣,皱起眉头说道:“什么事?”虽然梁奎不像坏人,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表里如一?反正他不会答应让霍明珠自己跟梁奎出去说话的。霍彦也绷起脸,“在这里谈就好,出去做什么?”
霍明珠嘴唇动了动,静静地看着霍彦好一会儿,才说:“哥哥,今天其实不是我值日。”
霍彦一愣。
霍明珠本来见霍彦受了伤,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让霍彦更伤心。可一看梁奎的表情,她敏锐地察觉似乎还有闹得更大的事儿!
事已至此,齐贺剽窃他曲子的事怎么都不能再瞒下去了。
霍明珠说:“我去了影像店,听了那张磁带。”她看向霍彦,“那张磁带的歌,和哥哥你给我听的曲子很像——就是哥哥你写的那几首。然后我去找了你齐老师。”
霍彦从齐贺手里接过那张磁带时就有种隐约的预感,听到霍明珠的话,他的手微微发抖,手里的笔也掉了下去,落在作业中-央打了个旋,静静地停在那儿。
霍彦不愿相信,但霍明珠脸上的认真让他不得不相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开口:“……老师他怎么说……?”
霍明珠说:“他说,那几首曲子就当是他向你收的学费……”
霍彦颓然地闭上眼。他怎么都想不出这种话是从齐贺嘴里说出来的,既然曲子是齐贺拿了过去,那怎么会变成白珊珊的新专辑?不是说白珊珊是创作型歌手,歌都是自己写的吗?
霍彦说:“明珠,你能不能把齐老师对你的话都告诉我?”
霍明珠点点头,把齐贺说的几句话都复述了一遍。
旁听的梁奎目瞪口呆,他本来只是想从“抄袭者”的角度写篇报道,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如果霍明珠说的是真的,那白珊珊的“音乐才女”名头显然是偷来的,她是个惯抄!
梁奎见霍彦脸色痛苦,没有插话,静静地看着他们兄妹俩交流。
霍彦消化完齐贺的话,微微握紧拳。他看向霍明珠手里的报纸:“报纸上写的又是什么?”
梁奎有一瞬想把报纸收回挎包里。这件事对一个半大少年来说未免太残酷了,他还没迈入社会,就被迫接触人性最阴暗的一面!
可惜来不及了。
霍明珠认认真真地对霍彦说:“不管是什么哥哥都不要灰心,我们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霍彦听着霍明珠有点稚气的保证,顿时打起精神:“没关系,我就不信还能有更糟糕的事!”
梁奎:“………………”
报纸上的指斥还真的比那张新专辑的出现更糟糕。
霍明珠看到标题呆了呆。再看看报纸上那些讨伐“抄袭者”的言论,霍明珠气红了眼:“怎么可以这样!”还没有定论的事,报纸居然连直接把霍彦的名字写在上面。她咬咬牙,“哥哥,我要告这个写稿的记者和报社。”
梁奎讶异地看着霍明珠。
霍明珠说:“这种没有查明事实就写出真名大肆报道的行为是犯法的!尤其是哥哥你还没成年。哥哥我有认识的律师,我回去以后就联系他们拜托他们帮忙。”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敢踩到她哥哥头上来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孔子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应该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更直白点说,就是像关逸说的那样:“有人敢打你脸,你不还他两巴掌怎么行?”
霍明珠脸色坚定。
霍彦怔怔地看着自己妹子,像是有点不认识她一样。
霍明珠一愣,红着眼扑进霍彦怀里:“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哥哥,谁都不行!”
霍彦本来想着按齐贺说的那样把曲子当学费送给齐贺算了,可看到霍明珠在替自己难过,他又改变了主意。如果只是那张专辑用了他的曲子就算了,但这篇报道直接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到他身上!这脏水真要不洗掉,连父母和妹妹都会因他而蒙羞。
这时候绝对不能退让,一退就是万丈深渊。
霍彦眼眶微微泛红,却认真地说:“我们一起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