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良慎,总觉得她有心事一样,她好像一直存着心事,起初以为是心仪老六,所以不肯踏踏实实的待在宫里,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事儿不能问,问了也得不到任何可靠的答案。& {}
“不管是为什么,朕不想看到你难过!”他只有虔诚的看着她,说上这样一句话。
“皇上……”良慎刚想说话,又哽咽回去,他越是诚心诚意,她越是诚惶诚恐,忽然之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掉了下来。
奕詝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如同针扎一样难受,无所适从的看着她,从小到大,他每次看到慎儿的眼泪都会感到莫大的不安和无助,这比在上书房回答师父最生涩的问题还要可怕。
奕詝伸出手,捧成一个碗型,伸到她胸前,良慎不解何意,便抽泣着问道。
“你干嘛?”
“朕接些金豆子,好留着赏人!”奕詝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说道。
良慎扑哧一声破涕为笑,赶忙扯下帕子左右擦着腮上的眼泪。
“偏不让你接!堂堂一国之君,尽干些没正行的事儿!”良慎娇嗔的说道。
“朕的好皇后,你可终于笑了!”奕詝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皇上,刚才六王爷说有一副唐寅的丹青要献给皇上!”良慎抹抹眼泪,按下不提,主动将刚才与奕?谈话的由头说了出来,省得他日哪个长舌头的宫人说与皇上,倒叫他疑心。
奕詝起身伸了伸腿脚,依旧走到书案前坐下,边翻看着奏折边随口说道。
“唐寅的?唐寅的画是好,老六最喜欢淘换这些东西,他怎么没送来?”
“他看我过来了,大约是觉得不便吧,说在太妃那坐坐再过来。”
“有什么不便的?朕看是他不想看咱们在一处,心里刺的慌。”奕詝抬头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砚台,示意良慎过来研墨。
“皇上怎么又提这茬儿?”良慎走过来,不高兴的翻了一眼。
“好好好,朕不提。其实朕也不愿意他过来,就咱们两个清静清静再好不过。”奕詝依旧低下头,拿起一份奏折翻开。良慎一边研磨,一边瞟了几眼奏折上的文字。
大致的意思是,长毛粤贼攻长沙三月而未果,现要改道北上,目标是岳州,请求兵力支援。
良慎一看便觉心情沉重,难怪看皇上的样子仿佛压力很大,看来太平军又有了新动作,而且咬死不放。她知道太平军一经起来便势如破竹,甚至达到与清政府分庭抗礼的鼎盛局势,虽然最终因自身局限性落败,可这几年也足够皇上头疼的了。
正思忖着,良慎一回神,看到奕詝正抬头看着她,一时有些慌乱。
“我是不是不该看?”
“无妨。”奕詝一笑,依旧低头拿朱笔在奏折上画了一个红圈。
“我知道,后宫不得议政,我也不懂,不过白看了两眼。”良慎低头说道。
“你常和朕在一起,免不了看见一二,只是不必理会,这些琐碎朝事朕烦心就好!”
“皇上,既然看见了焉有不说的道理?我今日有两句话要说,虽说是有关朝事,可也是我关心丈夫之言,请皇上不要怪罪!”良慎想了想,说道。
奕詝一听她说是关心丈夫之言,自然顺遂,将笔搁在那里,允准她说下去。
“皇上,粤贼起事是长久矛盾积压所致,非一时兵力镇压所能消弭,皇上不必太过忧心操劳,他们不过只是一群草莽,真能打下江山,也守不住江山,虽一时风头盛行,却不足为患,皇上只需静候其自己分崩离析就好。千万不可因一群难成气候的草莽呕心沥血!”
奕詝想了想,并不很认同良慎的观点,认为她只是心疼他操劳才这样说,便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朕的皇后几时成了能断知天事的女诸葛?这话说的有理没理先放一边,待朕的这份心先叫朕醉了!”
良慎看他仿佛不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只得叹了口气,垂手站着。
“近日后宫怎样?”奕詝看她情绪低落,便哄着她换了话题。
“一切还是老样子。我想着,寻个什么由头给婉常在晋晋位分,常在的位分有些委屈了她。”
“嗯,确实有些委屈。当时怕她动了算计你的心思,便定的低了些,现在看上去,她倒是个真心诚意的,是该晋晋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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