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玉嫔整日在永寿宫咒骂,连太妃也惊动了。”
“是,额娘跟朕求情来着,过些日子再让钦天监看看,天象过去了便放她出来吧!”
“是。”关于玉嫔的是,良慎不打算近期发作,她要慢慢的收集她的把柄,一击命中,甚至要将丽贵人那个贱人一锅端了。
“兰贵人如何?”
“兰贵人从热河回来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多与谁交谈,每日一早请了安便回宫,再不出来。”良慎答道。
“忙过了老六大婚,得空去问问她热河的情形。”
“是。皇上要没什么事,奴才先告退了,皇上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若我在这里一直说话,今儿晚上又不知多早晚睡去呢!”良慎磨好了墨,便要告辞。
“等等,吃了午膳再回去。”奕詝埋头看着奏折,说道。
良慎便乖乖的留下来,陪奕詝用完午膳,这才回去,午间歇了片刻,可心里有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躺了半个时辰又起来梳妆,传了轿撵往储秀宫去了。
“娘娘贵为皇后,要见兰贵人传她过来便是,何苦自己跑一趟呢?”常青不解。
“本宫就是想看看平时的她是个什么样子,储秀宫又是个什么样子。”良慎若有所思的回答。
轿撵停在储秀宫门口,小太监早一溜烟的跑进去通传给储秀宫的掌事太监张德秀,张德秀惊得什么似的,赶紧叫底下人预备接驾,可皇后来的太过突然,到底是措手不及的。一时储秀宫里满院子奴才乱飞,慌慌张张不知该做什么,片刻间皇后已进了门,仿佛除了跪下磕头以外也做不了其他的了。
“贵人叶赫那拉氏叩见皇后娘娘!”杏贞倒不慌不忙,安安稳稳的蹲下身行礼,凌月规规矩矩的跪在她的右后方,也道了吉祥。
“妹妹请起!”良慎打量着杏贞,杏贞穿着玫红色的厰衣,衣裳上一反常态的没有了兰花绣纹,取而代之的是大朵大朵的芍药花,看着馥郁芬芳。
人前的时候,她总是穿淡雅的颜色,如靛蓝、湖水绿、烟青……总是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私底下也是喜爱这样艳丽的颜色的。人前她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兰花,可自己独处的时候竟然穿着一件没有兰花的衣服,也是,谁会受得了一直穿一个花样呢?
“妹妹这套衣服很美,显得你白净红润了许多!”良慎微微一笑。
杏贞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衣服的问题,她本来就喜爱浓郁的颜色,喜爱美,只是因为要做出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样子给皇上看,因为她算不上绝美,拼打扮是拼不过的,只有拼其他,比如亲和力。
“这是我娘家母亲拿过来的布料,虽不是值钱的料子,可毕竟是母亲的一个念想,我便着人去做了这身衣裳!”
“嗯,花色很好,穿着吧!”良慎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实不错。
“请皇后娘娘到内殿叙话!”杏贞带着良慎去了偏殿内殿,又唤凌月来沏了热茶,将主位让给良慎,自己在另一侧坐下。
“你这储秀宫收拾倒是妥当干净!”良慎四下里望了望,房中最多的便是藏书,另有许多精致的小摆件。
“妹妹惶恐,妹妹不过小小贵人,只能居于偏殿,怎么能说储秀宫是我的?娘娘切勿折煞奴才!”杏贞做出连连摆手的样子。
“怕什么,横竖现在宫里嫔妃少,储秀宫只你一人住着,贵人离嫔位只差一步,你要多努力才是,早日晋封,那这整个储秀宫不就是你的了?”
“妹妹不敢妄想!”杏贞乖巧的低下头。
良慎心中冷笑,不过小小嫔位,你怎会不敢妄想,你还敢妄想更多的呢吧!慈禧太后,一步步走来从来不缺的也就是妄想。
“皇后娘娘若有事找奴才,打发人来叫就是了,怎么亲自跑一趟?娘娘贵足踏贱地,储秀宫的奴才们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一个个都慌了手脚,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娘娘责罚!”
“瞧你说的什么?本宫不过是在钟粹宫待乏了,想出来随便走走。又想起自打你从热河回来,一直没得空和你说说话,今日是个空子,便过来了!”
“娘娘若要说热河的事,那奴才把底下人都支出去,咱们才好说话。”杏贞说着起身,走到门口和张德秀悄悄说了几句话,张德秀便领着太监宫女们都远远的走了。
“看样子,热河那几天有事发生?”良慎诧异的问。
“谈不上是事,但奴才心中不安定,想跟娘娘说说。”杏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