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消一路驱车赶往紫庚山,路过沈家日正金融的写字楼时,却慢慢停了下来。
从祁山到这里,吹了将近一个钟头的空调冷风,他稍微冷静了些。
他看着高耸入云的日正大厦,想到了一个不让秦珊得逞的办法。
如果妈妈真的还活着,秦珊人在监狱,肯定会让秦家人继续看住妈妈,而这个人,定是秦琅。
受秦珊牵连,秦琅的儿子秦柏翰在事发后也接受了调查,为了保住儿子,也为了秦家其他人,秦琅决定弃卒保车,条件就是照顾肖然。
秦珊别无他法,只能咬牙揽下全部罪责。
但是,秦珊背了黑锅,不意味着秦柏翰就能安枕无忧了,他知道秦柏翰持有隆云的股权,也是这件事,上面的人在彻查秦珊的时候盯上了秦柏翰,审讯中,秦珊自黑,说秦柏翰只是她被借用了下名义,她才是实际持有人,秦家又马上与她撇清关系,这才保住秦柏翰。
现在沈家收购了肖氏,正在清查其中的账务,肖韫晖外逃时走的匆忙,根本来不及毁掉某些机密合同,肯定能从里面找到有用的东西。
只要有这些把柄在手,到时是保自己的儿子还是身患绝症的草包外甥,想必秦琅的选择不会令他失望。
打定主意,谭消把车开进日正大厦的停车坪。
沈凌松本来正在看手下呈上来的报告,接到秘书的内线说谭消要来见他时,微微吃了一惊,秦珊判决下来后,谭消有时会跟沈凌乔见面,却从来没有找过他,这次来见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并且跟沈凌乔有关。
沈凌松等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谭消边脱墨镜边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沈凌松面前,秘书在沈凌松的示意下识趣地关门遁走。
谭消听到关门声后,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刚才见了秦珊,她说我母亲还活着,在她手上,要用小乔的骨髓换。”
“你答应了?”沈凌松眉头一拧。
“还没有,我想先试试别的方法。”谭消摇摇头,将自己的打算简要地告诉沈凌松,最后问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沈凌松沉吟些许,沉声道:“清查的时候,我的确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不过,杨家不可能一家独大,有人不想秦家倒掉,我们也怕秦家狗急跳墙,反咬杨家一口,就没有把东西放出去。”
燕京那些家族,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动十,有时并不是手上握有把柄就能把对手扳倒,一个家族后面,是更加庞大的利益集团,想要斩断秦家的后路,还要一步步来,不可能一蹴而就。
沈凌松手上的东西并没有交给杨家,也算是一种自保的手段,现在看来,得拿出一些硬料,否则秦琅是决对不会上钩的。
但是在这之前,或许还可以从另一个人身上入手。
“你有找过肖韫光吗?”沈凌松说:“我很怀疑秦珊说的那套,她被双*规,资产完全冻结,包括那些明的暗的不动产,上面为了查她,每一处都仔细搜过,如果你母亲还活着,当时根本来不及转移,很难不被查到。我们最好先从肖韫光那儿入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谭消抹了把脸,说:“你说得对,我……太冲动了。”
“关心则乱。”沈凌松安慰道:“你去问肖韫光,我查一下秦琅最近的动向,对秦家来说,你母亲就是个烫手山芋,秦琅应该不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接手谭女士,毕竟在那么严密的监控下转移一个大活人,简直是自寻死路,实在不什么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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