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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松的判断让谭消的脸白了白,对方言下之意,就是谭清游八成已经去世,如今不过是秦珊利用他的救母心切来救自己的儿子。
他握了握拳头,手心一层细汗,沉默了半响,才说道:“谢谢,秦家那边就拜托你了。”
“不谢,毕竟事关小乔,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谭消点点头,不再多言,快步离开日正。
肖韫光罪不至死,被叛终身监禁,关在下河监狱,不在江海市辖区,谭消一路超车,一个半小时后才抵达目的地。
透过不锈钢栏杆,谭消冷眼看着肖韫光一瘸一拐得走进探监室,他在牢里过得很不好,这一切都是谭消托人照顾的结果。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会是你。”肖韫光面色青白,眼角下垂,轻轻感叹道。
谭消不置可否,问:“你还记得我妈妈吗?”
肖韫光一怔,脸上浮出痛苦的表情,戴着手铐的双手捂住脸孔,声音嘶哑,“是我对不起清游,如果没有我,她会是成功的艺术家,会有个完满的家庭,受尽所有人的尊敬,是我毁了她,是我对不起她,我该死……”
“我不是来听你忏悔的,收起你的鳄鱼眼泪。”谭消厌恶的皱皱眉,“如果你真的后悔,就告诉我妈妈在哪里?”
“看来你已经见过秦珊了。”肖韫光拭去脸上的泪痕,颓丧地瘫坐在椅子上,“秦珊是骗你的,清游……她以已经走了。”
谭消瞳孔猛地收缩,身体晃了晃,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的这一刻,仍然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好似灵魂被撕成两瓣,他咬了咬唇肉,不死心道:“你确定?”
肖韫光自嘲一笑:“本来只是猜测,秦珊被带走后,我用内线听到秦珊把小然托给秦琅,还有她打算借着清游要挟你,本来想要见见我和清游的孩子,把这事告诉他,结果当天晚上,我也关押起来,呵,也对,秦珊倒了,我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谭消整张脸都灰白了,他动了动嘴唇,嘶哑问道:“什么时候去世的?”
“应该是五年前。”肖韫光黯然道,“秦珊以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家去、去见清游,但是自从五年前,就再也没有了,所以……”
谭消没有错过肖韫光那一瞬的犹豫,“去见清游”?,是去折磨吧!
他嫌恶地看看了肖韫光,猛地站起身,就要离开,却被肖韫光喊住。
“等等!我能见见凌乔吗……我、我知道,我没那个脸面,但是……”
“住嘴!”谭消发出一声狂啸,引来狱警的一声警告,他紧握拳头,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平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底这个一脸灰白的阶下之囚,嗤笑道:“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看到他,还有你和秦珊生的孽种,就等着被病魔折磨至死吧,这是你们一家的报应!”
说完这些,谭消转身离开,身后是肖韫光的痛苦哀求。
高墙之外,初夏的天空一派水洗过的蓝,丝丝浮云缱绻纠缠,空气里有隐隐的泥土腥味和野花香味,耳边是从山麓树林里传来的啾啾鸟鸣,谭消置身在这万物繁荣的景象里,只觉得快要被阳光融化了。
好了,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可是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好似缺失了某一块。
这时,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谭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机械地拿出手机,当看到上面的名字,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