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里泛着泡泡,白鹅被惊得四处乱窜,留下几根洁白的羽毛飘在湖面上。突然,“哗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池塘里浮了出来,他的四肢诡异的抽搐着,表情狰狞望着天,张开的嘴里没有牙齿,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水。
几个过路人惊叫着跑开,然而只是一会儿,那个挣扎的人影就忽然没了动静,慢慢的往湖底沉去。
燕三白脸色沉肃,从树上跃下,轻功点水,在最后一刻抓住那人的腰带,带到了池塘边。
又死了一个。
这些来刺杀的刺客都是真正的死士,燕三白没有一次捉到过活口。这次他已经很小心了,提前打掉了他的牙齿,防止他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或者咬舌自尽,可燕三白还是低估了对方寻死的决心。
燕三白蹲下来查看,脸色不禁更加严肃。
气冲丹田,自绝经脉,这人的身体内部已经变成了一片残风败絮,再加上之前受的伤,足以把人折磨致死,这种痛苦,常人难以忍受。
这时,又是砰砰两声,两具尸体被扔到了这个刺客的旁边,死因很明显,咬毒自尽。
燕三白回头,就见李晏的表情很不好,一身黑色劲装衬得他锋芒毕露。但看到燕三白无事,李晏那让人心生畏惧的眼神终是缓和了些许,“这些都是冲着你来的?”
燕三白点点头,“给王爷添麻烦了。”
李晏轻笑,“他们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这时,燕三白就看到阿蒙来了,他站在方才李晏站立过的屋顶上,遥遥对他们拱手行了个礼。他身后还跟着些人,应该也是王府的手下,在飞快的清理战场。那些都是民宅,损坏了,自然是要赔的。
阿蒙回头跟他们交代了句什么,便转身又走了,来去如风。燕三白仔细看他的身法,这一位,武功也不简单。
但他这么急着走,是去干什么呢?
燕三白忽然想起刚刚阿蒙说过的王府里出了蟑螂的话,心下了然——恐怕接下去几个时辰,洛阳城里都不会怎么太平了。
当然,这必定都是暗地里的,表面上的不太平,会来得更快。
贾青和洛阳令、还有城卫所的人先后赶到,一个比一个跑得急,洛阳王在洛阳城里被刺客找上门,简直比晚上听鬼故事还恐怖。谁都知道长安城里那位君王有多疼爱这个侄子,而洛阳城里的诸位,更了解李晏的脾气。
出事的是李晏最喜欢的酒楼,里面有洛阳城的百姓,一想到这里,贾青他们就忍不住摸一把冷汗。
燕三白看着他们急忙告罪的模样,心生愧疚——这些刺客其实都是冲着他来的啊。
但贾青等人却没有能很好的理解燕三白脸上的歉意,燕三白对他们投去歉意的目光,他们也对他投去歉意的目光,双方尴尬的笑。
李晏挑了眉,“告罪?告罪有个屁用,城里有刺客不去抓,全聚在这里等本王请你们吃饭吗?”
“是是是,下官马上去抓刺客!”城卫所的大人跑得最快,抓刺客,本来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其余人也都赶紧散了,只有贾青带人留了下来,生怕再有人闹事,亲眼目睹总比事后知晓时的担惊受怕来的好。
李晏也懒得赶他走,他随着燕三白走进了闫阳楼,楼里的人也并没有怎么受伤,还算好,贾青就在一旁安排所有食客离开。
这些琐事自然烦不到李晏,他四下看了看,从碎裂的桌椅里抄起先前那坛酒,打开盖子,酒香扑鼻而来,熏得他通体舒畅。于是他就干脆在这满是飞翎暗器的大堂里找了副桌椅坐了下来,随手掸去桌上的灰尘,倒一杯酒,出一口浊气。
这份潇洒,自然看得人心醉,尤其是正在离去的食客中的,那些姑娘小姐。
李晏转头,就见燕三白双指捏住一片嵌入柱子的飞翎,□□,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发现什么了?”
“这很像孔雀翎,但又不像,它没有毒。”说着,燕三白又往楼上看了一眼,“方才袭击我的人用了神候弩。”
“神候弩?”李晏的放下酒杯,眉头微蹙,孔雀翎的话也就算了,可神候弩是重要军需,民间是不允许私自锻造的,也根本没有图纸。燕三白的仇家到底什么来头,连神候弩都能弄到手?
“事关军队,这件事情我必须得插手了。”李晏正色道。
燕三白这次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不过按照他们的习惯,这一波刺客死了之后,会隔一段时间再卷土重来,所以短时间内他们可能不会再出现了。”
“他们就只是杀你,没有任何人跟你接触过吗?”
“没有。”燕三白摇摇头,“我中了文状元之后就陆续有人追杀,只是我行踪飘忽不定,他们不太能准确的找到我,所以这两三年里统共来了……呃,大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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