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约也就□□波人的样子。”
路过的零丁表示——也就□□波人的样子,长达两三年的追杀,您这心得有多大啊。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是为了燕家而来。可是燕家的仇人多如牛毛,燕家覆灭的时候我也不过是一个垂髫小儿,那些陈年旧事都不记得了。我也去千文馆查过燕家的卷宗,可惜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每一个门阀世家光鲜外表的背后,都必定藏着经年也无法洗净的污垢,对此,李晏并不惊奇。燕三白作为唯一的后人,被寻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这仇家也太过神秘,且实力强大,未免让人觉出一丝不寻常来。
“那也不一定,有些事情可不会明明白白的写出来。这样吧,等我回宫时帮你问问。”李晏说要问,那当然是问当今的皇帝陛下,千文阁的卷宗里没有的秘辛,他也许知道。
“不过,”李晏话锋一转,“你先前跟秋蝉打那几句哑谜,难道是认为她跟刺杀你的人有关?”
燕三白在李晏对面坐下,“王爷不觉得她很值得让人怀疑吗?浅绛楼里人都知道她喜欢王爷你,可是这几天她却总是来……那个,与我说话,言词里似有机锋,这让我觉得,她就是故意在接近我。”
这时,零丁带着小二端来了菜,王爷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饭,是一定要吃的。他听到燕三白的话,也是不由赞叹了一下——他崇拜的大侠不愧是诚实善良小郎君,讲话太实诚了。幸亏王爷对秋蝉没意思,不然还不得把闫阳楼给拆咯。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觉得她可疑的?”李晏问。
“一开始啊。”
燕三白没有说谎,诚实善良小郎君是不会说谎的。他打第一眼看到秋蝉开始,就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其实回过去一想就能发现,第一个提起董郎的人,就是她。只是她所有的言语行为其实都在帮燕三白破案,这让燕三白一开始分不太清楚她到底是敌是友。
直到贾乐在浅绛楼附近被伤,他才忽然生出生出一个念头——贾乐受伤完全是个意外,那一剑干脆利落,根本容不得贾乐反抗,可见那个凶手是个高手。可马上又有人喂了他一粒药丸,为什么?这么矛盾的举动不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所以在场有第二个人。
于是可以大胆推断,贾乐就是撞见了两人的会面,而他恰好认识这两个人,或者其中的一个,所以被下杀手。然而那个有药丸的人却不想让他死,救活他的目的是什么?
贾乐是燕三白设下的一个陷阱,用来逼迫真凶露出马脚。他死了,这陷阱自然也就失败了,那个喂给他药丸的人显然不想看到这个局面。
而浅绛楼附近,有谁符合这所有的条件呢?
一个名字,毫无疑问的出现在了燕三白的脑海里,所以他立刻把这个人也请到了贾府,并说了那些话,试探她。
“所以,结果呢?”李晏饶有兴致的问。
“秋蝉很直爽,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并没有多做掩饰,她只是……”燕三白顿了顿,微微歪头,该怎么形容来着?
李晏勾起嘴角,代他总结了一句话,“她在看戏。”
“对。”就是这种感觉,燕三白道:“她好像在考验我似的,把自己大方的暴露在我面前,就看我能不能看穿。”
一旁的零丁忍不住插嘴,“那这样放她回去,不要紧吗?她一走,刺杀马上就来了。”
“她既然敢这么做,可见并不怕我识破,自有依仗,所以我们千万不能硬来。”燕三白看着桌上的菜肴,忍不住夹了筷土豆在嘴里,道:“离开贾府前,我在她身上放了一只金缕翅。”
零丁恍然,“难怪她靠近燕大侠你的时候,你都没用轻功躲掉呢。”
燕三白笑笑,却又忽然盯着李晏,黑色的眸子闪着亮光一眨不眨的,“但王爷你发现了,对不对?你用折扇隔在我们中间,恰好掩护了我的动作。”
零丁不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好奇——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默契?
李晏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眨眨眼,道:“你可以称之为‘心有灵犀一点通’。”
零丁:“……”
燕三白:“…………”
零丁又在心里腹诽了他家王爷几句,转身给他的大侠倒茶,然而他刚拿起茶壶,又忽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来,霍的抬头,“难道是秋蝉杀了李潜和程睿?!”
李晏捂了捂耳朵,伸脚勾过一张凳子,“坐下。”
零丁:“嗯?”
李晏压低折扇把桌子上一盘炒鸡蛋推到他面前,“多吃点鸡蛋,补补你的脑子。”
正夹了一筷鸡蛋往嘴里塞的燕三白突然抬头,嘴巴还保持着张开来迎接鸡蛋的姿势,又圆又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晏——你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