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自知逃跑无望,念着李晏是他家少爷的挚友,权衡之下,便把那件隐秘之事说了出来。
那青楼女子名叫婉儿,如燕三白所料,她当时正是十八的年纪,生得漂亮可人,那一夜后林业给了她一大笔银子,还帮她赎了身,让她去寻个好人家清清白白的过。对于婉儿这样不幸沦落风尘的人来说,这样的结局无疑是最好的,所以她千恩万谢,拿着银子就走了,也再没来纠缠过楚云楼。
刚开始的一年林业还派人留意过她,可后来大家相安无事,婉儿虽未成婚,但租了个小院过得也不错,所以林业渐渐的把她忘在了脑后。
燕三白他们立刻带林业赶到那个小院,可那么多年过去,小院中租住的人早已换了几波,问了东家,他还依稀记得那个漂亮女子,可具体她去了哪里,可不知道。
林业恭敬的垂手站在一旁,不言语,但看他那个样子,也知道问不出啥来了。
李晏交代他回去不要在楚云楼面前声张,便挥挥手,让他去了。
午子英和潘达不放心莺哥儿,先前去探望了一下,这会儿又过来了,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
谢小棠紧张的问是不是莺哥儿出什么事了,午子英摇摇头,“就是没事才觉着奇怪,他看上去跟个没事人似的,特平静,就是一直坐在窗边抱着他那把琵琶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谢小棠在这事儿上显得特别有见地,“楚大爷都不去看他一眼,还能好吗?”
零丁忍不住瞥了她一眼:重点不是在这里啊,这大小姐怎么那么快就接受了两个男人互相爱慕的事实呢?
事情总不能这么僵着,于是燕三白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分头去找。婉儿是位漂亮的姑娘,平日里总是会去买些胭脂水粉或绫罗绸缎,店里的伙计记住她的可能也比较大,我们去问问,总有收获。”
于是大家分散开来,午子英和潘达一道儿,李晏一直黏在燕三白身边,两人就没分开过超过一步的距离,以至于大家下意识的就把他们划分到一道儿了,且两人站在一起如此养眼,竟无人觉得有任何奇怪。
谢小棠也是个缺心眼儿的,看到大家都是两个人,便很爽朗的拍拍零丁的肩,“哈哈哈零零丁你可不要拖我后腿啊!”
零丁:“…………”
这厢零丁心里千言万语更与何人说,那厢李晏已经摇着折扇跟他的状元郎一起招摇过市。
“快看快看,是洛阳王和燕侠探!”
“嗷嗷嗷他们怎能如此好看!”
“燕侠探笑得我心都醉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王爷您瞧这边啊~”
“…………”
燕三白走得尴尬至极,他这会儿可算彻底明白了,为何古时有美男子能被人活活看死。幸好周人虽爱美,可还没有向美人扔东西以表爱意的习惯。
只是那挥舞的手绢儿和炙热的目光,还是教燕三白败下阵来。
可他不知道,他这样眉眼含笑,无奈讨饶的表情,才真正叫人发了疯。
“燕侠探,要不要来敝店坐坐啊?”
“燕侠探,奴家在这里啊~”
接二连三的招呼声穿进燕三白的耳朵里,教他耳朵泛红,而这时,唰的一声,一道折扇却蓦地在他面前展开,正巧挡住了他那张为祸的脸。
大手掰过他的肩膀,背后那人凑上来,把他往前推了推,“我们进铺子里。”
燕三白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被带进了沿街的布匹铺子,围观百姓好一阵喟叹,也不知道洛阳王干嘛最后挡那一下。
而李晏回头,食指比在唇上,眨眨眼,“嘘——”
百姓们激动了,亢奋了,炸锅了。
李晏却一笑置之,风轻云淡,收回折扇负手身后,信步跟在了燕三白后面,替燕三白挡住了那些火热的视线。
铺子里人就少了,掌柜的哪还敢让其他人进来打扰,忙不迭的迎上来伺候两位贵人。这铺子就在婉儿曾居住过的院子附近,李晏倒是没选错地方。
燕三白跟掌柜的打探起来,李晏却是没事做了,便在铺子里四处看看。待燕三白失望而归,就见他认真的在问伙计有没有上好的白色料子。
“王爷要买吗?”燕三白诧异,他可不知道堂堂洛阳王还兼带采买的活儿。
这会儿伙计恰好从里面抱出来一匹料子,李晏摊开来仔细用手摩挲着,道:“我观你只那几件衣服,想来一个人行走江湖也无人替你照料,恰逢其会,想扯块布给你做身衣裳,你看这块可好?”
燕三白怔住了,伙计也怔住了——坊间都说洛阳王和燕侠探关系极好,没想到竟然好到亲自扯布做衣裳啊!这洛阳王也跟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啊,对朋友如此体贴周到,真是个好人……
这可真是误会了。
然李晏之心,独燕三白知晓。
李晏瞧着燕三白怔愣的模样,又道:“江南盛产丝绸,这块布可不比我王府里的差,还喜欢吗?”
“王爷不必破费。”燕三白推拒着,但他知道这肯定不起作用。果然,李晏摆摆手,道了一声‘你我之间何必客气’,便叫伙计将布包好,待会儿将布送去谢家。
有外人在,燕三白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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