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雅泽维尔愣在了原地,费舍尔里拉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和刻骨铭心的怨恨,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里的。
先生身上所背负的过去,是他难以想象的沉重。
“……那你之前所说的,要我刺杀法老?这就是放我出去的代价吗?”直觉让提雅泽维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顿了顿,转移了话题。
“啊,这个你随便,因为无论你动不动手,法老的死已成定局了。有人想让他消失,不过这个人不是我。”先生的神色又恢复了往常那般云淡风轻,他冲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落。
提雅泽维尔直勾勾地盯着先生的背影,咬了咬牙,迅速离开了牢笼。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当他走后,一个人影从房子的角落里走出来。身为埃及的大祭司,拥有一身法力,如果他真的想隐蔽起来,怕是连先生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伊莫顿阴沉沉地看着远方。虽然现在他和先生之间的关系就像处于尴尬期一样,再也没有以往的和谐自然,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察觉不到什么。正因为他察觉到了先生最近觉有心事,才觉得蹊跷,遂跟在他身后,结果却看到这样一幕……
很明显,费舍尔里拉这是在自寻死路了,但是,为什么?虽然伊莫顿从来都不知道先生的真实年龄,但是他敢保证,先生的身体还处于最佳状态,他还能活很长时间,为什么他要这样做?!难道说这也只是一个计谋而已,其实他根本不会去送死吗?伊莫顿急需一个理由,否则,他就算是不要大祭司这个位置,都要把他强制带离埃及。
“既然他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为了自己的利益,费舍尔里拉必须死。”这是拉美斯下定的决心。他要把这件事做的完美,做的滴水不漏,顺便还能直接除掉自己道路上的阻碍就更完美了。他设下了一个局,就等先生自己跳进来。
他将关押着提雅泽维尔的牢房钥匙藏在了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等待先生去探望他——他会去的,他了解他,而且就算他不去,他也有办法引他过去。然后,等他离开了牢房,他的人便会故意引导提雅泽维尔看到那把钥匙,同时,他将放几个一直想把提雅泽维尔救出去的赫梯人进来接应。
按照提雅泽维尔的野心,他不取下法老的脑袋是绝不甘心的,当然了,就算他直接选择逃跑,拉美斯也有办法让几人扮成赫梯人的样子然后……
如果提雅泽维尔刺杀了法老,那么他会率着重兵守在他们逃跑的必经之路——正如他早已设计好的那般——将他们就地正法,如果他们选择直接逃跑,下场也是一样的,因为法老还是被“赫梯人”刺杀了。
到时候,费舍尔里拉这“帮凶”绝对逃脱不了死罪,而伊莫顿的势力也会大大削弱,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法老。这一切原本都是计划好的,可是,他还是小看了费舍尔里拉,小看了这个东方人。
他用不知名的草药神不知鬼不觉地迷倒了他布置在院落四周的眼线,天知道他是怎样发现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眼线的。他打晕了他费尽千辛万苦弄进来的赫梯人,换上了自己不知从哪弄来的人。
提雅泽维尔消失了,就像凭空蒸发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他的消息因为被先生识破计划而在中途断掉了。第二天早上,他就得到了自己父王遇刺身亡的消息,当场捉住了几个刺客,虽然他们当即服毒自尽,但是从他们所使用的语言可以确定,刺客是赫梯人。
拉美斯愣在了原地,尽管这一切大致上和自己计划中一模一样,但是所有细节,全部不一样了。按照原计划,提雅泽维尔虽逃亡在外,但他的一言一行全部在他的监控中。法老确实会死,但那也应该是在他的“帮助”之下啊!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派出军队拦截提雅泽维尔,然而,什么都没有抓到。
“……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拉美斯看着被自己关在牢里却依然神态自若的先生,有些挫败更有些不解。
“我只是做了我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而已。”先生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子依旧清澈见底。牢狱之灾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如何落魄,反而他那处变不惊的悠闲态度,以及融入到骨子里的高贵,让他看起来更加吸引人。
拉美斯见先生还是这种态度,只觉得心里升起了一股烦躁感。他皱紧了眉,喃喃道:“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我要做什么,为什么还要将计就计地来……”
“送死?”先生的笑容有些玩味,“哎,拉美斯,或许你能继续将埃及带入繁荣昌盛,但可悲的是,有些事情,你这辈子都不会懂。”
说着,先生闭上了眼。见他不想再说什么,虽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满心的挫败感让拉美斯有些怒气冲冲地转过身。离开之前,他下令费舍尔里拉将被施以虫噬之刑,明天太阳出来的那一刻执行。这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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