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杨再彬暗叫侥幸,不用破门而入,不用多费手脚,逼人就范拿出食物,省去许多麻烦。
甲午和曾佑航两人用力握了握手,便大步朝这家人大门走去。
情报说杨再彬弹尽粮绝,是真是假无法证实,但就算有也不会多。摆在眼前的是杨再彬如果在这家人家里行凶,这么多人围住,还让这家人受害,作为军人,甲午和曾佑航觉得是军人的耻辱。这事情,如何化解,作为军人必须有自己的担当。
甲午和曾佑航在前,后面一个年轻人跟着要往里闯,甲午伸手一拦,道:“这个时候,人越多,越容易出意外,你们在外面等着。”
那人道:“不行,这是我家,我一定得进去。”
曾佑航:“那行,不要轻举妄动,那样会害了你的家人的,知道不?”
甲午对屋外道:“你们把这给我团团围住,把火把点起来,看清楚了。”
三人的枪支其实早就是空炮,比不上一截烧火棍,杨再彬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知道今天很难幸免,幸好有人质在手,可以谈条件。
甲午三人进屋,杨再彬反而坦然起来,说道:“落入你们手中我无话可说,但我手中有人质,我还有本钱,你们觉得我说的还有些道理的话,那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
不等甲午和曾佑航作答,跟进的年轻人急不可耐,说道:“好,只要你先放了我弟弟,什么话都好商量。”
杨再彬嗤地一声,道:“你?你说的不算。”说着,目光转向甲午和曾佑航:“怎么样?”
甲午道:“可以,但请先放了这屋子里的人。”
杨再彬:“不行,放了他们,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甲午道:“这是前提,不放也由不得你。黑灯瞎火的,你觉得你们带着几个人,能走出多远?况且,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会遵守信用,我们满足你的条件,你就会放了这家子人?”
杨再彬嘿嘿一笑,手上用劲,火光下,那小孩憋得满脸通红,胸脯急剧起伏。
那年轻人拉住甲午手臂晃动,说道:“长官,求你了……”
甲午手枪掏出,指向杨再彬,道:“那你试试看,是你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我们进屋,你们没有动枪,说明你们弹尽粮绝,我们没有动枪,确实是因为你手中有人质。”
杨再彬露出一丝犹豫,道:“我还有筹码,我在牛塔沟经营多年,还收藏一些珠宝,只要放了我们,我一并告诉你。这,总可以了吧?”
甲午道:“我说了,前提是先放了这家人,再说条件。”
孟海很想插嘴。劝杨再彬先放了小孩再说,他不相信保安团的人不贪钱。
杨再彬在牛塔沟一带恶名贯通南河上下,而他孟海只是一个小头目,无名小卒。甲午坚持放开这家人是谈条件的前提,直觉告诉孟海,甲午和曾佑航是奔着杨再彬来的,自己和张韶无足轻重。如果杨再彬坚持己见,根本就无法将谈判进行下去,那么自己和张韶就要成为杨再彬的陪葬品。
杨再彬放松勒住小孩的手臂,但和甲午各不相让。僵持一会儿,杨再彬忽然道:“先弄点吃的给我们,这个可以吧?”
甲午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可以,你不会抱着小孩吃东西吧?”
杨再彬忽然笑道:“当然不会,不过,你们得离远点。”说着,杨再彬指示张韶把小孩一家子赶到屋子角落。
吃完饭,杨再彬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中拍了拍。说道:“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谈,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们藏宝的地址。你派人去查验一下,再送我们出去,只要我们出村,就放了小孩。”
曾佑航道:“还是那句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会放了小孩?……”
杨再彬和曾这样低声下气过?显得有些不耐烦,打断曾佑航话头,说道:“藏宝地我告诉你们了。我们逃亡,带着一个小孩,很方便么?你认为我该怎样才算有诚意?”
甲午道:“你是惯匪,恶名太盛,你不放小孩,我们很难相信你。”
杨再彬心头火起,忽然起身,一转,提着匕首走到屋角,一把抓住小孩,转身朝着甲午,说道:“那就鱼死网破,先拉两个垫底。”
事起突然,甲午和曾佑航提枪不及,又担心误伤,“慢”子才到嘴边,硬生生地咽回喉咙。只因在这紧要关头,孟海突然出手,匕首划过杨再彬手臂,杨再彬手中匕首落地,顺手一拳向孟海击出。孟海在倒下的瞬间,匕首递出,插入杨再彬腹部。杨再彬捂住腹部,蹲下身来。看样子,匕首应该已经深入杨再彬腹部。
张韶见事发突然,赶紧上前扶住杨再彬,问道:“大哥,你怎么啦?”
杨再彬慢慢站起,指着孟海,手臂颤抖,却发不出一言。
孟海道:“大哥,是你不顾弟兄生死在先,只要放了这家人,我们还有机会……”
张韶指着孟海骂道:“畜生,你住嘴……”
于此同时,甲午,曾佑航和那年轻人迅速上前,隔在杨再彬三人和这家子老小之间。
暂时保住这家人的安全,甲午朝门外喊道:“都进来。”
杨再彬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只是心里不甘,不甘在最后时刻被人出卖,而且还出卖得这么彻底,这么没有价值。
屋内装不下多少人,屋外仅仅进来五个,其他人围在大门口,但已经足够。
虽然化解眼前的危机全靠孟海的突然发难,但甲午却对孟海痛恨之极,指着孟海,对众人下令道:“把这个人押出去,火烧,还是浸猪笼,请村中长老主持。快,马上。”
杨再彬似乎看懂了甲午痛恨的眼神。是啊,甲午是军人,怎么会不痛恨出卖战友那样的畜生?试想,在对敌当中,只有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自己才心无旁骛,放心杀敌,如果最危险却来自身边人,那岂不叫人不寒而栗?
杨再彬在张韶耳边嘀咕几句,忽然摁住腹部的匕首,又使劲一拔,朝着甲午哈哈大笑,道:“好,好……”
几声“好”后,随着上腹部血水涌喷而出,杨再彬声音渐渐低弱,没多久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没了动静。
孟海被押出,一泡尿没憋住,沿着库管自流而下,嘴中不停喊叫着:“别杀我,藏宝地,我知道,我知道呀……”
张韶咬咬牙,对甲午道:“我也知道。”
那年轻人欲言又止,毕竟家人是被孟海所救,于心不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