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这几天不仅张才景感受颇深,杨友宁多少也有感触。组建马帮的时候,大家的想法不免太理想化了一些。真正具体干起事来,就觉得捆手捆脚。
似乎是特意留下空隙让杨友宁和张才景思考,也给自己一个整理思路的时间。停顿半响,江信北接着说道:“我们的发财大计要站得稳当。还要跑得快,我想来想去,马帮和山货生意缺一不可。这也是我想让振民把山货生意结算清楚,并入马帮的最初想法。”
江信北昨晚提到让马帮和山货生意合并的事,山货生意是江信北的起家本钱,当时大家不怎么在意,只当江信北说说而已。现在又提出来,看来江信北说的是真的。杨友宁有些不解,问道:“信北,对我们来说,不论是把山货生意并入马帮,还是把马帮并入山货生意,其实意思都差不多,不过这样以来,你不是吃亏了吗?”
江信北道:“吃不吃亏,现在很难说,就算是。我觉得,既然大家捆绑在一起,谁吃点亏都没必要去计较。只要我们这条路走通了。以后,大家都有好处。我得纠正你的是两个合并意思大不相同。首先,把山货生意并入马帮,那是以马帮为主,是我们大家的事情;把马帮并入山货生意,那是以山货生意为主,那就把马帮看做是我江信北的事情,好像是我绑架了兄弟们。友宁,你同意我这样的理解不?第二。两项生意并在一起,并不是说胡混在一起。而是两个独立的记账单位,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同属于我们几个。”
张才景算是稍稍明白江信北的意思,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杨友宁接着问道:“突然多了一个山货生意,那我们该怎么出头本?”
江信北道:“出本钱的事情,过年后再说。出的本钱多了,这中间还牵涉到建立账目的问题,分红的问题,不是一下子就能商量好的,总得跟家里商量一下,尽量多考虑一些负面因素,我们才能理清做事的思路,按规矩来,不至于以后打乱仗,稀里糊涂的。”
即便是亲兄弟,也有自己的小家庭,有时候诉求肯定有不同,江信北话里的意思,杨友宁和张才景都懂。合伙做事,先考虑清楚各种不同的情况,拿出处理不同意见的机制,确实比出了问题再来谈解决之道要好得多。
见杨友宁和张才景俩人都不做声,江信北接着道:“我是这么想的,山货生意,以后不再局限山货,什么好做,做什么。这样以来,业务广了,和别的商家联系就紧密,马帮的事情就能出现东方不亮西方亮的局面,那个时候,我们也不一定非得做村寨的运输,不愁没事情做。马帮则利用自己的业务接触到更多的信息,反过来会帮助山货生意抓住商机。这样以来,马帮和山货生意就能互相帮衬,形成两只脚走路,既稳当又走得远,不愁发不了财……”
江信北今天的说法比昨晚的说法,思路不知清晰多少倍,可操作性也强的多,即便仅仅山货生意与马帮互动,也能维持现状。眼前的冬笋搬运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两只脚走路,思路一旦打开,杨友宁和张才景兴奋点被触及,思绪很自然地朝细节方向延伸。
沉默有时,杨友宁道:“信北,真如你所说,那马帮是不是也可以山货生意那样,以此建立自己的关系网,随着物流量的大小,来调整我们马帮的运力,比如,我们村的猎队,忙的时候,邀请他们临时加入,闲的时候则让他们该回哪回哪去?”
江信北倒是没想到这点,只是想着让陈义海牵头,组建一支马队,先保证江信马帮的基本运力,以后再图发展壮大。现在,杨友宁提出这样的想法,倒是一个可行的法子。这样以来,不仅可以大大提升占据市场的能力,降低平时马帮运行的成本,还能腾出充裕的时间慢慢物色可用人物加入马帮,凸显马帮人员的纯洁性,不至于因为急着加强实力,造成人多复杂,弄出不必要的麻烦。
“嗯,两只脚走路说的就是这个理,其实我们的营运方式就是马帮加临时,山货生意加其他,两者互补,只要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基本盘面,至少可以维持现状。”
江信北显然也被杨友宁的话触及到了兴奋点,说话的语气都高了几分。
世上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因为奇怪,所以不解,也就往往被当成猎奇笑话,但真没一点道理,还真不见得,因为存在必定有其理由。比如:心有灵犀,说的有些玄乎,但也确实存在。正如亲近之人,相隔千里,无缘无故,哪怕做梦都会梦到与之相关的事情,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无论是已经发生,还是预示将要发生,而且还惊人地吻合。
几乎和江信北所处时辰完全相同,所处的语境极为相似,庞正明听了刘玉坤的一番话,语气也高了几分,兴奋地说道:“玉坤,你说的法子真的值得一试,等信北他们回来,就应该可以落实了。”
刘玉坤笑笑,说道:“这其实不难想到。现在租用的屋子,我都觉得不方便。如果马帮老是住旅店,花太多的冤枉钱。你说的这块黄土荒坡,买下来不仅可以烧砖,稳赚一笔,挖过之后,打些土胚转,砌几间房子正好可以解决马帮住处问题。位置也刚好合适,离镇偏远,影响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上。”
说着,庞振民和刘玉坤转身回仓库。
范勇和齐柳笙等候多时,仍然不见庞振民回来,只好转身回到正街吃点东西再说。走到半路,恰好遇到庞振民和刘玉坤迎面走来。
齐柳笙很兴奋,丢下范勇,快步迎上去,到溶洞滩几乎半年了,齐柳笙很没见过西林壁的乡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