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芷蕾?”秦阳印象中似乎听过这名字,他定神细看小女孩的脸,这下认出来了,原来是村子里一户单亲困难家庭里的孩子。
孟家村不富裕,但多数家庭还是可以勉强保证衣食过下去,除了极少数因病因残缺乏劳动力的人家。孟芷蕾家就是特困家庭之一。她爹爹早逝,娘亲又因操劳忧伤过度身体极差,两母女的温饱都成问题。倒是费大夫夫妇心地好,给她娘亲赊账看病送药,偶尔还送点柴米。秦阳跟着费大夫到处会诊,自然去过孟芷蕾家中,他当时只顾着跟费大夫学会诊知识,没留意人家小姑娘一直在盯着他看。
秦阳见到孟芷蕾满脸尘灰,小手上有些擦伤,想起自己两个妹妹在这般年纪时也吃过不少苦头,心中一酸,便从身上拿出毛巾和水囊,温柔地帮这个小女孩擦干净手和脸,又掏出木梳帮她梳好头发。孟芷蕾何时被人这般善意对待过,受宠若惊,吓得小指头不敢动,任由秦阳帮她整理仪容。
秦阳端详着她干净的脸蛋,微笑道:“嗯,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以后要注意一下仪容仪表。对了,明天我让星儿拿些旧衣服到你家。”
见小女孩眼眶湿润地望着自己,秦阳摸摸她的头发,开玩笑道:“不喜欢旧衣服?放心,那些旧衣服可是我做的,村里的女孩们想买都买不到,你身材和星儿小时候差不多,穿着一定好看。”
秦阳见小女孩还在那里发呆,便拉着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提起那捆箭矢木料,往她家里走去。
孟芷蕾被他拉着走,小手儿都渗出了汗水,似乎极为紧张。“那个……”她偷偷望了望秦阳,又低下头小声问道:“那个……你叫……老师?”
汗,老师是一种职业称呼,不是名字。秦阳很快想起这个世界里还真没多少人把教书先生称为“老师”,便解释道:“我叫秦阳,‘老师’是‘先生’之意,学生们对我的一种称呼而已。我比较习惯别人叫我‘老师’而不是‘先生’。我每隔三天会在村旁的小树林空地里讲课,你没听朋友说起过?”
“那个……我没朋友……”孟芷蕾的肩膀缩了缩。
“这样啊……”秦阳心中怜惜之意更盛,他低下头望着孟芷蕾,露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道:“那我就算是你第一个朋友了。迟些我让月儿和星儿也和你做朋友,啊,月儿和星儿是我的妹妹,都很可爱哟,比你大两岁左右。”
孟芷蕾点点头,依然低着头没敢望秦阳,小声道:“那个……”
“嗯?”
“还痛……不痛?刚才帮我……挡了石头……”
“不碍事,我身体结实得很。”
“谢……谢,老师。”
秦阳笑了起来:“你叫我‘老师’?哦好,那你记得傍晚来小树林里听课,我让你多认识些朋友。”
“可……我……我家里没钱……”
“我的课不收钱的,你来听就行了。”
孟芷蕾惊讶抬起头望向秦阳,见秦阳一脸温和的笑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孟芷蕾住的小院子前,秦阳挥手和孟芷蕾告别后匆匆赶回家,他近来已开始学习制作五种箭矢,箭矢的制作颇为复杂,他成功率不高,只得加紧练习。
孟芷蕾站在门口,把刚才被秦阳拉住的左手放在胸前,凝望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夕阳的光辉之中,轻声反复叫着:“老师……老师……”
这个从小受人欺侮轻视的女孩儿心中,第一次填满了温暖。
夜深了,秦阳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他悄悄起身,踱出屋外,眺望着满天星斗,想起了想起了昔日三兄妹流落街头、相依为命的艰辛,更想起了孟芷蕾纤细瘦弱的身影、惊恐无助的双眼。他沉思片刻,终于还是施展轻功,悄然来到孟芷蕾的院子外。
孟芷蕾还没睡,这小丫头正在院子的天井上,吃力地从井里把水提上来,倒到水缸中。她力气小,每次只能提起小半桶水,忙活了好几次,她已气喘吁吁,水缸才装了一小半。
屋里传出她娘亲的咳嗽声,孟芷蕾连忙放下水桶,顾不上擦小脸上的汗水,匆匆跑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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