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
叶致听着有趣,“咦”了一声,奇道:“我们夏装都是穿得轻薄散热的,没想到这些冰却要反其道行之,用棉布包得严严实实呢。”
“正是呢。”观言呵呵地笑,“听大少爷说,用这棉布一包,阻隔了这冰与外面的热气接触,这样一来,这冰的温度稳定,也就不会化了。”
叶致点头:“大哥懂得就是多。可见这世上的事情,出人意表的多,我倒像是个井底蛙了。”
***
与此同时的月雪堂里,叶敏也在跟自己的大丫鬟锦漱、锦涵说着差不多的事情。
本来这几日因为准备着端午节的事宜,先生们都放了诸位小姐的假,几个人都没有去上课。
叶敏就叫了专门管着自己衣饰的锦漱,让她开了箱笼,看看去年的夏装都做了些什么样子,免得今年新衣服上身,和去年的重复了。
锦漱正拿了一件浅葱色宝相花纱罗大袖衫,在叶敏身上比着:“姑娘看这件,是夫人专门请了苏州飞仙阁的绣娘给做的呢。”
叶敏也是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明亮了几分:“还是母亲有心,到时候再簪上那朵绫罗堆的新式牡丹大花。”
“还是四姑娘有眼光,”锦漱忍不住捂着嘴笑道,“要是换了三姑娘,只怕什么翡翠珍珠的,要插一头了。也不怕头面太重压得抬不起头了!”
叶敏嘴角的笑意更深,也没去阻止锦漱的言论。
就叶攸那装扮,得亏她们现在跟着出门应酬的时间还少。
不然京中早就有叶攸的大名了。
两人正说着,锦涵一头撞了进来。
大热的天,她是一额头的汗,刚进来就紧紧合上了房门,“四姑娘,四姑娘。三姑娘屋里出事了。”
叶敏吓了一跳:“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手上却没停,慢条斯理地捡了一支鸳鸯莲纹鎏金银花钗在自己发髻上比着位置。
“听说,昨天夜里,不知道为的什么,把云梨打了二十板子,赶出去了!”锦涵说着,就叹了口气。
叶致姐妹四个房中的大丫鬟们,大多数是差不多年纪一起进的府。因为三房四房走得近,连带着丫鬟们的交情也十分深厚。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几房人里,要数叶攸的丫鬟过得最艰难。
叶攸就是个活阎罗的脾气,好的时候和风细雨,一个不快,动辄就是非打即骂。锦涵她们就算同情云梨几个,可也没什么办法。除了在云梨她们被打了之后悄悄安慰几句,什么也做不了。
可真是个蠢货!叶敏挑了挑眉,心道,连个丫鬟都处理不好,真不知道叶攸还能干点什么。
“当真?”叶敏问,“是邢嬷嬷告诉你的?嬷嬷可有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邢嬷嬷是叶敏的乳母,奉了冯氏的命令,一直与四房走得很近。
这话刚问出口,叶敏就反应过来:“哦,我晓得了。必定是为了前几日,云梨把她那条裙子扯破了。”
“姑娘真是料事如神。”锦涵陪着笑脸,“听邢嬷嬷说,就是因为那条裙子,三姑娘发了好大的脾气。被周嬷嬷带过去的时候,连头都被打破了。”
叶敏冷笑了一下。
真够劲的,教训个丫鬟而已,还自己动上手了。连邢嬷嬷都能打探到四房本该隐秘行事的事儿,只怕现在大房二房也早得了消息。
下午那件事本就是不是在什么隐蔽之地,隔几日再动手也就算了,偏偏当晚就把云梨打个半死赶出去。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何况大房二房除了叶数,就没一个傻的。
叶攸也就这么点本事,甚至还比不上叶数那个莽撞货!
就凭这脑子,还想和叶致斗,还想越过自己去!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放下手里的银花钗,叶敏对着铜镜照了照,越看越觉得这个双环垂髻和自己今天的妆不怎么搭,曼声道:“锦漱,把头发散了,给我重新挽一个飞仙髻。”
“四姑娘,这件事……”见叶敏不再提云梨,锦涵心里没个底,只好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以后怎么反应才好?”
叶敏脸上依旧淡淡的:“怎么反应?当然是不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全部要当做没有发生过,日后再见到三小姐,就要装作从来没有云梨这个人!”
看见锦涵和在给自己梳头的锦漱都是脸上一紧,叶敏不得不做出一副心疼的样子来安她们的心:“难道我就不心痛云梨吗?可她是三姐姐的丫鬟,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是隔了个房头的堂妹而已。何况你们也晓得三姐姐的脾气,火气上来,连二姐姐的东西都被掀翻过。要是你们在她面前流露出一点同情云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