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嫱想后退躲避,退不了。想扭头不看,扭不动。吓得想要闭上眼睛,却被楚王狠狠掐住脖子,呼吸困难,“放、你放手……”
殷少昊偏生不让她挣脱,恶声道:“好好看个清楚!”
“不!我不看!”许嫱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扑腾,“放、放开……”脖子被楚王越受越紧,直到呼吸不畅晕了过去。
殷少昊将她一把扔在地上,踹了一脚,“让你死得痛快,那都是便宜你了。”
等他走后,外面的宫人方才敢进来。
见许嫱晕倒在地,又是揉胸、又是灌水,好容易才让她苏醒过来。但是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不停的打嗝抽气,一顿一顿的,身子筛糠一样的抖个不停,目光也呆滞了。
另一头,殷少昊找来侍妾绿珠。
“殿下有何吩咐?”绿珠难得被单独召见说话,喜不自禁。
“拿着。”殷少昊将之前让人寻来的一包秘药,轻轻推了过去,“你收好,回头给许侧妃炖点滋补的汤,好好补一补。”
绿珠顿时变了脸色,迟疑道:“这是……”
“你吓什么?是给许侧妃调养身子用的,又不是耗子药。”殷少昊冷冷扫了她一眼,勾起嘴角,“拿好了,这件事你要是办得妥当,本王就抬你做夫人。”
绿珠眼珠转了转,犹豫不定。
她是霍贵妃塞到楚王身边的人,一直不得信任。楚王把所谓掌管内宅之权给她,当成一个大管家,却从不亲近她,根本就没有承恩怀孕的机会。霍贵妃虽然对此不满意,可是也没想让绿珠生下孩子,楚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当然是要侄女霍如玉来生了。因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
但是绿珠,却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因为等霍如玉进了王府,肯定要把掌管内宅之权交出去。到时候手里没有权力,肚子里没有孩子,又没有名分,最后肯定什么都捞不着。眼下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成了,就是正正当当的夫人。
况且楚王已经吩咐下来,自己不做,肯定有别人做,何苦便宜了别人?
绿珠没有犹豫太久,便拿了那包药粉,“殿下放心,奴婢会让人好好做汤的。”又眼巴巴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目光期盼,“只是事成之后,殿下可别忘了答应妾身的。”
“忘不了。”殷少昊笑意犹如香气四溢的美酒,令人身心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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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长孙曦听说许嫱病了。
心下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许嫱的脸毁得那么惨,别说看着,像是想着都够糟心的,又怎么可能不病?反正都是她自作自受,病了活该,就此死了才更好呢。
倒是可怜楚王,纳了一个丑八怪野种做侧妃。
不由自主想起他受伤的手。
心情略微复杂,他为了救自己而毁了手是恩情,但是他之前几次三番想要杀了自己,却是难以磨灭的仇恨。罢了,这一次他救了自己,算是扯平。往后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过自己的独木桥,互不相欠。
眼下日子十分清静,御书房的禁令没有撤掉,别说昭怀太子、楚王等人,就是江陵王都来不了。而傅祯又封了才人搬出去,一如她所言,皇帝似乎没打算再添一个司籍。现在的御书房,成了自己一个人的天下。
长孙曦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长孙司籍。”小太监过来传话,对她的神态恭恭敬敬的,带着几分谄媚,“皇上这会儿得了空,穿长孙司籍过去一趟。”
呃,要是不兼职按摩师就更好了。
长孙曦起身出了门。
到了太极殿,福了福,“给皇上请安。”
“免了。”皇帝摆手,然后指了旁边的茶,“坐下尝尝。虽然不是今年的新茶,但是味道还可以,只是略苦,你看喝不喝得惯。”
周进德心里咂舌,什么叫还可以啊?那茶拢共就几两,金贵着呢,皇帝还嫌不是今年新下来的,担心那位不喜欢。
什么叫眼珠子、心尖子?这就是了。
因而不敢留下碍眼,沏好茶,就悄悄退了出去。
不捏头吗?就这么干坐着聊天?长孙曦心情紧张,顺着茶道:“挺好的,只是妾身不太懂茶,倒是牛嚼牡丹了。”
皇帝被她的话逗乐了,“哪有你这样娇滴滴的小牛?比作牡丹,倒还差不多。”
长孙曦干笑了笑,问道:“皇上这些天可觉得好些?还头疼吗?”
“那天是朕吓着你了。”皇帝忽然道。
这是赔罪?不敢啊!
长孙曦忙道:“没有。”
皇帝叹道:“你这丫头,外表冷冷的不易靠近,心地却太傻。”当时不说赶紧躲着发病的自己,还不顾一切冲上来抱着自己,又各种指挥安排,而且还被自己咬得那样惨,“你的手还疼吗?给朕看看。”
长孙曦摇头,“不。”下一瞬,却被皇帝抓起了手。
皇帝轻轻抬起看了看,那雪白柔软的手上、手指,还有自己狠狠咬牙的伤疤,凝成一点点的血痂,看着都叫人心疼。
长孙曦不由一阵心口乱跳,这是……,要趁机安慰自己一番,再拉到怀里扑倒吗?休息几天,皇帝是不是换过劲儿来了?想要那个啥了。
皇帝想得却是另外一回事。
本朝帝王一向都不怎么高寿,活过六十岁的,只有太宗一人而已。加之自己的有着皇室血脉的隐症头疾,而且越来越重,自己的命只怕也越来越短,不定剩下多少年了。
要是三、五年后,自己撒手走了,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她?不说她虚度青春的煎熬,只说那么多人盯着要弄死她,----即便自己杀了汾国长公主等人,也不可能,将这世上所有针对她的人杀个干净!只怕难保齐全。
皇帝看着面前娇花软玉一般的少女,心情辗转难定。
他贪恋的握着她柔软的手,如同此刻心情,----想放手,舍不得;不放手,又担心自己贪图一时欢悦,却教她落个凄凉结局。
长孙曦紧张不已,掌心不自控的出了一层细汗。
皇帝察觉到了手中的潮湿之意,松开了她的手,然后道:“如果你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嫁人,朕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解决你的后顾之忧。”
长孙曦抬眸,“什么法子?”
皇帝语速减缓,“就是……”这些天他想了很多,考虑很多,千回百转的纠结很久,直到此刻都没真正决定下来。正在迟疑着,外面忽然传来通报,“启禀皇上,无忧公主殿下求见。”
长孙曦本来就紧张的神色,更添不安,“皇上,要不妾身先回去吧?”
皇帝被打断,反倒松了一口气。因而那个决定,他都还没有真正的选择好,因而放开了她的手,颔首道:“去罢。”
长孙曦不想碰上无忧公主,当即往侧门而出,结果刚一出门就见到了楚王。
殷少昊披着一袭明紫色的裘皮大氅,身量高大颀长,快步走近,劈头盖脸便是一句,“许嫱不见了。”
“不见了?”长孙曦怔了怔。
殷少昊咬牙道:“今儿上午,许嫱趁着我上早朝的功夫,竟然偷偷出了王府不见了。”
长孙曦蹙眉道:“许嫱的脸都毁成那样了,外头又是人人都知道她是野种,还出门?就不怕吓着别人,被人笑话。”
“她原是不敢的。”殷少昊眼里闪过一丝恼火,“可是我让人给她下了点好药,本来是想让她疯疯癫癫的,找个机会送回汾国长公主府,路上再做打算,免得死在楚王府又惹得大姑母吵闹。谁知道她人真的点疯癫了,也无所顾及了。”
长孙曦点了点头,“你让人好好找一找,反正我是不出御书房的,也碰不上。”
正说着,银针忽然一溜烟儿跑了过来。
“有事?”长孙曦回头问道。
银针上前走近,低声回道:“刚才无忧公主进了太极殿,不过……,好像是被皇上训斥了,没多会儿,又哭着跑了出去。”
长孙曦闻言一阵思量。
之前无忧公主去了太极殿,皇帝找自己,临幸傅祯,无忧躲了很久都有再去太极殿,今儿又被皇帝骂哭了。一桩桩、一件件,线索好似走马灯一样串联起来!也就是说,十有*是无忧公主给皇帝下了药,所以皇帝才会反应异常,才会训斥她!
无忧公主肯定对傅祯没啥想法,而是想让皇帝临幸自己,册封自己,等到自己调出御书房去了后宫,她就好下手了。
真是!长孙曦一声冷笑,“小小年纪,心肠歹毒!”呵呵,这无忧公主也是疯了,居然给自己亲爹下催.情.药?皇帝怎么被一板子打死这个孽障?亏得皇帝那么心疼她,白疼了,还不如当年生一块儿叉烧呢。
殷少昊眸光微闪,问道:“你在说无忧?”
长孙曦不觉得这件事需要瞒着他,他不是要做好哥哥吗?那妹妹受了委屈,有空帮自己出口气也是好的,因而凉凉道:“多亏她,傅祯才会阴差阳错做了才人。”
殷少昊心思敏捷如电,略一想,便猜到了七、八分。
不由脸色微变,“你是说,无忧对父皇做了手脚,所以父皇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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