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所谓何事?”
南宫无愁听闻,心底更是不喜。
这少年相貌平凡,无龙凤之姿;不知礼数,未经主人同意便率先落座;此刻一出口,不以前辈尊称,还一口一个未来岳父。
南宫无愁颇为失望,心中叹了口气,终于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阁下与家父,到底是何关系?”
“仅以现在而论……应该算作朋友关系吧?当日,令尊与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杨笑笑饮了一口下人奉上的热茶,脑海里斟酌了一番言辞,如实道。
南宫无愁听闻,眉头皱的更深了。
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岂会与地上一个小小蝼蚁做朋友?
在南宫无愁的眼中,父亲南宫莫离无异于天际的雄鹰,乃是青州声名显赫的一方大能,绝霸一方。
而杨笑笑名不见经传,一身修为更是低的离谱,连普通的天才都算不上,与卑微的蝼蚁何异?
莫说杨笑笑这种炼气期修士,就是筑基期实力的天才子弟,南宫世家中也是一抓一大把。
至于什么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在双方初次见面的情况下,那就更不可能。蒙骗三岁小孩还行。
“此子善于油嘴滑舌,恐无真才实学诶!”
南宫无愁对于杨笑笑仅剩下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家父走的匆忙,未曾留下任何信件。阁下可知家父归期?”
“少则一月,多则半载。这是莫离前辈的原话。”
“家父……果真亲口答应了阁下与雨琴的婚事?”
“当然。他说已写好书信,让人送至问天宗。想来最多一两月,问天宗那边就有回音传来。”
南宫无愁顿时了然。
世间玄妙功法无数,改变声音的功法虽不常见,却也并非没有。通讯玉符虽然使用便捷,但只能传达一些小事。
每逢要事,修士之间,仍会使用书信沟通的古老方法,并在书信之上封印一缕本命气息,外人根本无法作假。
传达书信之事,以南宫无愁在世家中的地位,一探便知,他料定杨笑笑也不敢说谎。
现在,该问的几乎都问了;该确认的地方也全都亲自确认。
尽管如此,南宫无愁心底却愈发的疑惑。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这杨笑笑何等何能,竟让南宫莫离如此看中,甚至不惜修改南宫世家与问天宗上一代便定好的政治联姻。
南宫无愁沉默了。
杨笑笑见其久久不语,不由出声道:“未来岳父大人,我自来南宫世家已有数周之久,至今未曾与令千金会面,心中甚是想念。不知未来岳父大人……可否满足一下在下小小的心愿?”
南宫无愁听闻,本欲果断拒绝,但仔细一想,却突然笑出声来:“当然可行。雨琴面壁思过之地附近,正好有间空着的别院,周遭山清水秀,环境优雅。贤婿啊,就这般说定了,明日一早,你主仆二人便搬过去居住。”
杨笑笑满心欢喜,张嘴欲说,南宫却是摆手,将最终言语全然堵了回去:“贤婿,将来都是一家人,言谢之语,大可不必。”
杨笑笑万万没有想到,南宫无愁这位未来岳父,居然如此的通达人情,心中甚是感动。
……
李伯带着杨笑笑走后,大长老南宫无涯从屏风后站了出来。
他见南宫无愁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就丝毫不担心?”
“担心什么?”南宫无愁回过头来,双目中闪烁着智慧的火焰。
“日久生情!”南宫无涯缓缓道。
南宫无愁摇了摇头,讶然失笑:“虽不知父亲为何突然糊涂的宣布改婚,但以我之见,其中定有蹊跷之处,父亲也断然不会心甘情愿的将雨琴下嫁给那小子。”
顿了顿,南宫无愁继续道:“至于什么日久生情,那就更是笑话。一只内心高傲的白天鹅,岂会垂青于一只懒蛤蟆?”
大长老南宫无涯一听,苍老的脸上也多出了一缕笑意:“确实如此。雨琴那丫头表面柔软,但骨子里极其好强,外柔内刚。她的眼光,一直以来都高的离谱,从未变过。”
“一切隐藏起来的秘密,等父亲归来,自会揭晓。”手指毫无规律的敲击着桌子,南宫无愁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