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居然就愿意接受了?似乎还为对方的坦诚而感动?
难道说,陷在爱情中的女子,当真如同是烧坏了脑子一般,明明是天之骄女,在爱人面前就能低到尘埃里去?
花袭人实在不敢想!
她刚刚说那些话,是听到“薛姐姐”这样的字眼觉得格外别捏不对味儿,才说了一番难堪的话,本来只是想要刺激一下任少容的。没想到,任少容没有受到刺激,反而清和郡主受到了大刺激。
清和郡主再也忍不住,伸手“啪”的一下,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了任少容嫩白的俏脸上。她双眼充血,站起来,对着任少容低吼道:“我清和郡主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自甘低贱的女儿!”
“你是从我这个堂堂郡主肚皮里爬出来的,不是从哪个小妾通房肚子里爬出来的!堂堂一个三品县主之尊,却自甘为小,给人当继室!”
“我清和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她似乎愤不择言,颤抖着指着任少容的鼻子道:“你要这么下贱,行,回头我就上表去了你的县主位,在将你放在你爹的新姨娘名下!我没权将你逐出家门,但我有权不认你这样的女儿!”
“丢人都没你这么丢的!”
清和郡主满头满脸都是通红通红的,这般痛骂似乎不仅没有让她解恨痛快点儿,反而更是触及了她的痛处,只见她说着说着,双目一闭,竟然就气晕了过去!
任少容似乎被打的懵了。当面颊火辣辣地痛起来时,她不禁一只手摸着她的脸,面色惶惶,眼中噙泪。当清和郡主晕倒之时,她一时半刻都是怔怔的,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丁香扶了一把清和郡主。
花袭人正待说什么,突然面色一变,似乎闻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一只手捧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忙道:“快,去叫吴济来!快!”
这若无若无又显得怪异的一丝血腥味儿,不会是任少容嘴角流出来的血丝,也不会是她自己的肚子出了问题,那么……问题就肯定实在清和郡主身上!
果然,就在丁香疾走离去喊人的功夫,清和郡主的浅褐色的襦群上已经能够看的到鲜血的痕迹了。
“将郡主抱到榻上去。”花袭人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站起来,依在宋景轩身前,无法出声,俏脸上也褪去了血色。
任少容也看到了鲜血,她再也顾不上别的,一脸惶恐地问道:“我娘怎么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任少容俏脸煞白,跌坐在椅子上,竟然是不能动弹了。
花袭人没有回答任少容的话。
吴济就住在园子里,听到丁香唤的急,丝毫不敢耽搁,立即就过来了。
他的药箱一式两份,这晓春轩里也放了一份,此时已经拿了出来。
吴济看着榻上昏迷的清和郡主,脸色一变,忙走了过去,凝神诊脉。片刻,他就收了手,从药箱中拿出银针,用烛火烤了烤,当场就施起针。
从头到此,他一句话都来不及讲。
“通知侯爷过来吧。”宋景轩吩咐道。
眼下清和郡主这场景,虽然他们不一定亲眼见过,但也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宋景轩吩咐的时候,目光落在任少容身上,顿了一顿。
任少容一脸呆滞,浑然不觉。
“孩子没能保住。”吴济一脸歉然,对宋景轩和花袭人摇摇头,道:“请公子和郡主回避,属下还要替清和郡主清理一番。”
花袭人点点头,在宋景轩的搀扶下,离开了花厅。
任少容没有走。
吴济看她的样子,也没有张口赶人,只是让人搬了屏风,围出了一个空间来。
“没想到,小生命会这么脆弱。”花袭人感慨,道:“若是知道她怀孕了,我怎么也不会说那番话的。”
如清和郡主那般骄傲的,怎么会容许任少容有那样卑微低贱的想法。居然连继室都肯答应去做。她怎么会那么傻。
“不怪你。”宋景轩道:“估计她自己也并不清楚。”
“至于任少容……”宋景轩摇摇头,道:“现在看来,她与那韩淸元倒也挺配。傻到了一起,说不定能生活美满。”
花袭人不知该如何表情,只是叹息一声。
韩淸元这个人呢……唉。
想到前有自己,后来有薛世净,如今又有任少容……
花袭人不知该如何评价。难道说,他一辈子女人缘极好桃花运挺多?这么说虽然古怪,但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