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后脑勺,笑了起来。
花袭人点头,道:“明早见!”
柳成志这才缓缓迈步离开了。
仿佛知道花袭人在后面含笑看着他,他一直并未回头,直到拐了一个屋角,才一下子靠在了墙上,呆愣了好一会儿,像是收拾了心情,慢慢地走回了家。
他家在村里东边,也有一个大大的院子,用篱笆墙挡着。
他才推开院门,在院子们玩耍的柳杏儿便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张开双臂要柳成志抱起,兴奋地问道:“哥,哥,糖糖没有?”
她年纪小,口齿还不是特别的清晰。
柳成志扯动了一下嘴巴,从怀里摸出两枚铜钱,递给了柳杏儿,哄着她道:“待拨浪鼓来了,杏儿自己去找他买好不好?”说着将柳杏儿放了下来。
拨浪鼓是指那走村串巷的货郎,总是摇着拨浪鼓招呼人。
柳杏儿用力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柳母从屋内走了出来,先是斥了一声柳杏儿让她去边上自个玩儿,而后才看了一眼自己二儿子的脸色,神色了然地道:“她没应下?”
柳成志脸色一暗。
柳母娘家姓刘,是蒲城县人,家中穷苦,虽是靠着替大户人家缝补浆洗帮工为生长大的,但正因为此,她也是村中少数极有见识的妇人。
她一把拉了自己儿子在把椅子上坐了,而后道:“跟娘说说,她是怎么说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韩家就指望着那花小娘子挣钱供韩清元读书,怎么会将个财神娘子早早往外推?”
“人人看到韩清元年轻轻轻就中了秀才,都以为他定能飞黄腾达的。可他们怎么就没瞧见,单单蒲城县里,靠着卖字替你写家书勉强糊口的穷酸秀才有多少!还有你大娘,她就不知道托人往县学学正先生那里打听打听,问问那韩清元到底有没有那个读书飞黄腾达的能耐!”
反正,柳母刘氏并不看好韩家和韩清元。
韩母搬来这么些年,她同韩母打断不少交道,深知那是一个精明务实会盘算的,绝不会被几句称赞就昏了头做错了选择。
“怪只怪,为什么当年不是你将你花妹妹救回来的!”柳母刘氏也很可惜。花袭人模样好,性情好,样样都好,又能兴家……关键是自己儿子看上了!
“娘不瞒你……”柳刘氏同闭口不言的柳成志道:“娘知道你想法后,就去探过那韩家娘子的口风……”柳刘氏摇头叹息,道:“她答的滴水不漏,只推说还小不做考虑的话,但我觉得,她十有*就是想将花小娘子预备给自己儿子的。”
“你想想那韩家,若是离了花小娘子,能过得像现在这般快活滋润?就是现在,秀才相公的名头虽然好听,但搁在柴迷油盐上头,也中不了多大用!”
柳成志缓缓开口道:“花妹妹并没有提起韩清元。她知道我要上京去,便同我约了三年之期。我相信她不是在推脱敷衍我。”
柳母愣了一下,眼睛一转,叹息道:“傻儿子啊!”
她心中并不以为然,但想想儿子就要离家了,这个时候也不想在儿子伤口上撒盐,就没再多说什么,道:“那就三年后再说吧。三年后,你才十七,她才十五呢。”
柳成志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娘,我会努力的。”
柳母满意地点点头,心道:如此也好。儿子本着这样的心思,总会多勤奋一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