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妈妈眼中,安平郡王府那二房夫人刘氏也是个心大又蠢的。
之前甭管她给老郡王供给了多少银子,大房世子都册封了,嫡孙也有了,二房名不正言不顺的,能争什么?将为老郡王的开销说出去,旁人说起来也只认为是他们二房应该孝敬的,是孝顺……但指望这“孝顺”谋划爵位,根本就是个大笑话!
若是大房势弱倒也不怪她心大,如今谁都知道宋景轩深的太子殿下宠信,将来前途无量的,她不知收敛巴结着宋景轩也就罢了,还同大房隐隐作对,不是没脑子蠢的又是什么?
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只能看到一府的天下。
抓住一点儿,就自以为是,就能蠢下去。
李妈妈念头转了一圈,舍了那愚蠢的刘氏,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低声悄悄地在清和郡主耳边说道:“郡主您说,轩公子如今是个什么想法?他当初说的,该不是冲动之语吧?”
若是冲动之语,又或者是恼了花袭人的不识好歹,所以这才一直没有过来继续将那话题捡起来?一直就不出现了?
所以花袭人那边才拒绝了郭夫人欲结干亲的好意,是做了两手准备,退而求其次,准备抓住郭府三公子?倒真是听说,她同郭三公子也有渊源……
哪家正经的闺秀会是这般的……勾三搭四。
李妈妈心中越发看不上花袭人的做派,此时说起这种猜测,语气中难免带上了些幸灾乐祸。
“胡说。”清和郡主含笑道:“宋景轩那样的人,说出的话,怎么会轻易不认了。”
“但婚姻之事,到底还要看父母之命。”李妈妈撇嘴道:“若是都听自个儿的了。那岂非是私相授受?说出去要被人诟病的。”
“郡主,您可不能大意,任由小辈儿胡来。”李妈妈慎重地道:“县主的名声要紧。不如……”李妈妈沉吟道:“您亲自去上安平郡王府。探探世子夫人的意思?”
据宋景轩提出那句话后有好几个月了,按理说。身为男方长辈的安平郡王府世子夫人车氏怎么也该来同女方长辈清和郡主试探交涉了。怎么也不该微丝不动,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今这样,说不定是男方长辈,也就是车氏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李妈妈想到的这些,清和郡主当即也联想到了。她捧着茶杯思索了一会儿,颔首道:“你说的有道理。”
“婚姻大事,怎么也不该是两个小辈在胡来。”
从前她依了宋景轩不过问,是知道宋景轩深的太子殿下器重信任。更是个强势有主见的,是给宋景轩面子……但李妈妈提到任少容的名声,给了清和郡主警醒——
她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个私相授受名声有污的庶姐。
必须得注意起来。
李妈妈见清和郡主听了进去,便没有再多说,默默地退了出去,唤了婢女进来侍候,自己下去忙其他事情去了。
她是清和郡主身边的第一人,具体要忙的事情其实并不多。但有一点,她更是清和郡主的眼睛和耳朵,要留意要放在心中的事情却很多很多。
而这边郭夫人听到那管事妈妈的回话。心中越发地欣赏花袭人的坚强自立,再次为郭桓眼光不好,要错过了好妻子的人选而惋惜不提。
冬日天短。
前一刻西边还有瑰丽的晚霞。似乎眨眨眼的功夫,晚霞就消失殆尽。一轮冷月挂在黑漆漆的夜空之中,散着银白色的光,清冷清冷的。
四下很快安静下来。
花袭人甚至听到了寒冷将积雪冻的咔嚓地细微声响。
她打发了赵婶子和婢女们下去休息,靠在榻上,看一个话本子。才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彻底地干掉,浓重地铺散在背后。
话本子说的是一个学生得到青楼之女的资助,上京考试金榜题名,封官之后衣锦还乡。将风尘女子赎身,从此红袖添香的故事。
恩。“美好”故事……
故事虽然乏味让人生厌,但里面的词句却是十分优美的。闲来无事品读一番。也能解闷儿。
没错。
她其实是在等宋景轩。
她有预感,今晚宋景轩大概会过来夜探……恩,夜探香闺?
他的妹妹出了事情,他需要时间善后。半月过去,该做的善后也差不多了,他不能不过来谢谢她这个及时挽救了他亲妹妹的“恩人”。
加上今天他才遇见过润枝询问,她有预感,宋景轩十有*会过来。
花袭人很有耐心。
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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