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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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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求粉,俺还准备冲五哩,亲们不帮忙?

    ***

    关注田家事,除了英王,就是张家了。

    板栗雷厉风行地处置完两桩大事,又连续做了各项安排,未及喘口气,就向爹娘问起田夫子进京之事。

    张槐便将上午跟田夫子谈话说了。

    “如今,就等田家将此事了了,看田遥怎么样。”他叹息道,“不管如何,夫子对张家不薄,田遥也是咱们看着长大,总要给他一次机会。”

    板栗点头,道:“也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观察田遥应变处置能力和心性为人。人一些心性,平常是看不出来,也需要磨砺。”

    张槐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谁还能不遇一点事呢?”

    又对小葱道:“你抽空劝劝红椒。”

    小葱轻声道:“爹,红椒自己也有主意。我们想法,她未必能接受。”

    郑氏却没有出声。

    板栗问道:“红椒今儿怎样?”

    小葱道:“盈虚园练轻功、练飞镖、练翻墙越壁……”

    板栗和张槐听得张大嘴巴——红椒准备投军么?

    张家人等田遥选择和决定,田遥会如何呢?

    傍晚,田遥落衙后,迈着沉重脚步,走进略显空旷和寂然小院,看门老汉面色惶恐,再也不复往日笑颜。

    果真赶走了?

    他果真认错亲了?

    这真是一个笑话!

    慢慢地走进上房厅堂,他对着端坐八仙桌左侧田夫子跪下:“父亲!”

    田夫子沉声道:“起来!坐下说话!”

    田遥起身后,并不坐下,垂手站父亲跟前,聆听教诲。

    可是,等了半响,却没听见疾言厉色。或者语重心长话语,抬头一看,田夫子正眼神锐利地盯着他看。

    “父亲有何吩咐,管说。”田遥道。“儿子无不遵循。”

    “果然如此,你会瞒着为父,自己认了娘亲?”田夫子讽刺地说道。

    田遥心头震动,接着鼻子一酸。眼睛也红了,呛声质问道:“那请问父亲,孩儿娘亲是谁?镇国公夫人为何会有孩儿……”

    “你娘亲温婉大气,温柔善良。”田夫子打断儿子话道。“绝不是这个不知……不是这个庸俗女人可以比拟。”

    他想说“不知廉耻”,不知为何,又生生咽了下去。

    田遥追问道:“她是谁?”

    田夫子用力闭了下眼睛。轻声道:“她叫司徒水云。是善郡王玄孙女。为父不告诉你。是因为你不能认她,不能玷辱她死后清誉。”

    田遥听着这陌生名字,心里空荡荡不知所措。

    田夫子似乎看穿他心思,冷笑道:“你不相信为父话!很好!为父教导你二十年,还不及一个莫名其妙女人对你几个月蛊惑。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他看着儿子满心伤感,难道真是剪不断血脉相连?

    这个认知让他十分痛苦。

    田遥艰涩地回道:“可是父亲……”

    田夫子断喝道:“你枉读了满腹诗书,便不论真相。这个女人如此不顾你感受和处境,逼你纳妾,有这样亲娘吗?”

    田遥分辨道:“国公夫人并未逼我什么。”

    田夫子大怒道:“看来老王爷并未说错,是你自己贪花好色,想纳美妾了。”

    田遥涨红了脸,用力道:“父亲,孩儿昨天见了红椒,已经想明白了,并不想纳素谨为妾,正要好言劝慰国公夫人呢。可是,国公夫人若真是孩儿亲娘,她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别说她早替孩儿和素谨定亲,就算没定亲,当母亲给儿子房里添人,这放谁家都是很正常事。不能因为张家没这规矩,就说人家不配当亲娘。”

    田夫子厉声喝道:“糊涂东西!她不问情势,强逼你答应,就是居心不良!”

    田遥怔怔地问道:“什么情势?父亲不会是惧怕……吧?”

    田夫子气得哆嗦,猛拍桌子道:“逆子,不管如何,你休想让那妖女进田家门!”

    田遥见父亲动了气,忙跪下道:“父亲息怒!儿子刚才说了,儿子并不想纳素谨。再说,既然父亲说国公夫人不是儿子亲娘,这事就谈不上了。”

    田夫子仿佛也精疲力竭,不想再谈,挥手道:“此事休要再提起。为父累了,先去歇息了。”

    田遥忙道:“父亲尚未用晚饭呢!”

    田夫子摆手道:“不用,为父下午用了些点心,尚不饿。”

    说着背手踱出厅堂,往后面歇息去了。

    等他走后,田遥呆呆地站着,心里空空,又有些如释重负。

    他还是一个没娘孩子,几个月纠缠牵扯都是笑话。父亲说那个温婉大气、温柔善良女子,离他太远了,远得连想象一下都不能够,无从想起,无法想象,远不及国公夫人触手可及。

    可是,他还有红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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