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各异的或酣睡或假寐,没有一个保持清醒状态的。
胖子瞅我一眼说:“别瞎担心了,你放耳朵上都听不见,别人更听不见。”
我白了他一眼,没接他这茬。心里已被这通电话搅得七上八下。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凌晨两点,杰克这时间给我打电话一定有急事啊。情况复杂了,怎么个复杂?我顿时忘了疼痛,睡意全无。根据通话信号质量判断,杰克和萧婷很可能在沙漠边缘,那里信号基站少,通话质量差,西安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在西安没停多长时间就直奔沙漠,特么的这什么节奏。关键一问题是杰克断断续续的话里就没有提萧婷一句,他俩去西安我不担心,进沙漠了他不跟我说说萧婷的情况,这不让我闹心吗?
等电话和等人的心情同样焦虑。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一个新疆地区的固定电话号码。我接起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萧婷还好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我又问:“你们在哪里?”
“梧桐梁。”杰克说。固定电话的通话质量好很多,他不用大声喊叫我也听得清楚。我刚才还担心我这边信号不好,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他那边换固定电话,我们同样没法正常通话,看来主要问题在他们那边。
这个地方我知道,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往北就是楼兰古城。不过那里距离罗布泊还很远,他们要寻找萧国林的线索,在那里可没希望,我估计萧国林二次探险的大本营,都比杰克目前的位置更靠近罗布泊。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样更好,至少萧婷不会有危险。
“你们怎么到那里去了?没去西安吗?”我把嘴贴在话筒上压低声音问。
“别提了,这是目前允许进入最深的地方,罗布泊周围戒严了,全部划为禁区。”杰克焦急地说:“我们在西安就得到了这里有可能划为无人区的消息,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在前面。不过有人进去了。”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惊,脱口问道:“谁,谁进去了?”
听筒里传来的是忙音,断线了。我转过电话一看手机没信号了,隔着前面一排人我就喊售票员:“电话怎么没信号了?刚才还好好的。”
售票员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白天的时候说话听起来跟司机是夫妻档,两口子承包的这辆车。女人坐最前面,正歪着头打瞌睡,听我一问见怪不怪的说:“这里是山区,手机信号好的时候就很好,不好的时候就干脆没有,过了这个山就好了,等会儿吧。”
如果没有跟杰克后面这几句通话,我还能耐住性子,可他最后一句有人进去了,让我没了头绪。去沙漠的就他跟萧婷,他没进去,还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进去的是萧婷?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我脑子里,就如魔咒般让我无法自己的紧张起来。根本坐不住,两眼不停地盯着手机,却始终看不到有信号。我觉得这样下去我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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