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率军自沔县回镇原,路上走了两日,营主万文山便找到许梁报告了三回。原因据说是楼仙儿太闹腾,偏生梁军上下隐约知道这楼仙儿似乎是自家大人的旧识,还多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里面,是以万文山虽然听命将楼仙儿主仆关了起来,却也不敢太过为难。
楼仙儿自离开沔县起,就一直叫嚷着要见许梁。万营主请示了两回,许梁都没怎么想好怎么面对她,也就一直拖着。眼见万文山一脸苦色地又过来请示,许梁还在沉吟,边上戴莺莺哼哼两声,说话了:“许梁你还是去见见这对主仆吧,不然,咱们这一路怕是没法清静了。”
许梁尴尬着,想想楼仙儿的尖嗓门这两天整个梁军队伍都不陌生了,便来到专门用来关押楼仙儿主仆的马车前,士兵开了车门锁,打开,许梁探头朝里看了看,看清了车内的情景,不由瞪了眼陪在身后的万文山,朝车内乐道:“本官记着你俩好歹也算个阶下囚啊,现在怎么看着倒像是许某的座上宾?”
车内楼仙儿衣衫整齐,用白晳的手指尖捏着面前的点心往嘴里送,嘴里吐字不清:“唔……唔,你要是再不来见我,我就不仅仅是白天喊喊了,连晚上也喊,让你们都睡不安稳,哼哼。”
许梁不由哭笑不得,摆手道:“行了,以后也别喊了。说吧,急吼吼地找我有什么指教?”
楼仙儿咽下嘴里的点心,刚要说话,见手指头上粘了点,又将手指头放嘴里舔两下,小巧的雀舌在唇边卷两卷,又隐了回去。就这么个动作,看得车门外一干梁军将士口干舌燥。
楼仙儿可不管这些,她问道:“哎,许梁,许大人,你不会真把我当人质吧?”
“你本来就是人质。”许梁道。
楼仙儿急了,瞪眼道:“我们可是朋友,而且本小姐还救过你一命!你要是欺负我,便不算好人,你这叫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无耻至极!”
楼仙儿说得郑重无比,生怕许梁忘了两年前她曾给许梁送银子治病的恩情,又将那点往事简单而郑重地描述一遍,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许梁。
陪在许梁身边的万文山在楼仙儿讲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急忙借故闪人了,是以,车门前暂时只有许梁一人。
许梁无奈地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一个月的时间之内,还得委屈你们一下,当回人质,等我将素琴找回来,自然会让你们离开。”
楼仙儿苦着脸又求了两遍,许梁铁了心了,硬是没松口,又嘱咐她别再乱喊了,便准备抽身走人。
侍立在马车边上的梁军士兵见状小心地请示道:“大人,这马车还上锁吗?”
许梁身形一顿,斜了士兵一眼,把士兵吓得脖子一缩,待许梁走远了,士兵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上锁。
马车内,楼仙儿气鼓鼓地坐在软垫上,转眼见马车侧面坐着的丫环绿儿正伸手抓点心吃,没好气的一把夺过来,数落绿儿道:“就知道吃吃吃!还有没有点当人质的觉悟?老实坐着!”
绿儿委屈地缩着头看着自家小姐,待见楼仙儿数落一阵,一转手便扔了块点心进嘴里,顿时眼睛瞪得老大。
队伍进入平凉府境内,由万文山营主率军回鸡头山大营,许梁领着青衣卫的侍卫和戴莺莺,铁头,胡成功,楼仙儿主仆等一干人等自回镇原县城。
进入镇原县境,见道路两边的田地大都已经翻土准备播种,陆续见着赶牛翻地,田间除草,斩山开荒的百姓,想起离开镇原时县丞黄道周所说的,要大力劝农耕,眼下看来,进展倒不错。
一行人到了镇原城下,早得到消息的黄道周,贺诚,邢中山等人赶到城门口迎接。寒暄之际许梁倒看见三个绿袍官服的生面孔,黄县丞趁机向许梁介绍这三名官员的身份,原来是新到任的镇原主簿,巡检和驿丞。
三人恭敬地见礼,许梁微一点头,便当先入了城。
回到许府大院,一帮原先的属下便紧跟着过来,在许府议事厅里,黄道周先汇报了些许梁离开后镇原的政务进展情况,黄县丞讲得有条有理,诸事处理皆十分恰当,许梁听得满意地点头,待黄县丞少歇,许梁便问道:“新来的那三位是怎么回事?”
黄县丞道:“新任的主簿郭天叙,是从平凉知府衙门派下来的,据说是洪承畴大人的门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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