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后,担心又耐心的等着黑鸢为她上完药,再来接受她的处罚;那些无名山的杂事因为她的受伤,都被黑鸢接手了过去。有黑鸢在,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一定会完美的解决。
黑鸢的药涂在伤口上,丝丝清凉,也让紫鸢回到了现实。
她还要依赖黑鸢到几时?
无名山里那些可爱的,可恶的鸢尾们,都是她亲手一点一点培育起来的,而她又亲手一点一点用土掩埋。想到他们死不瞑目的模样,她就心口痛得无以复加。
这个仇怎么能忘,怎么能忘。只要她不死,就无法抱着这个仇恨苟活。她一定要逃出绿野,一定要。
黑鸢仍然细心的涂抹着紫鸢身上的伤口,眼睑下垂,并不知道紫鸢此时心中的峰回路转。
露在外面的伤口都已经涂完,但是不用想都知道,衣服下的也有伤口,黑鸢伸手欲将衣服往下拉,紫鸢脸都吓青了,心神赶紧归位,紧紧地抱住了睡衣,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
“里面的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黑鸢虽然只是个傀儡,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很尴尬啊。说罢,紫鸢伸手去拿黑鸢手中的药瓶。
“你够得着吗?”黑鸢握住药膏的手往后一躲,沉声道,“从来都是这样,如果我不来给你上药,你根本不会顾及这些,就只等着伤口发炎了,化脓了,才会知道痛。”
紫鸢别扭的转过头,将衣服摁地死死的,说什么也不愿意,拖着被子往床里面挪了又挪。
黑鸢拿她没有办法,板起脸来,“不许再躲了!跟我立什么男女大防之类奇奇怪怪的规矩,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些,那当初你进化的时候,为什么不穿着衣服进化?你身上哪处我没看到过?”
紫鸢被他大声的一吓,呆了一呆。黑鸢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从未这样高声与她说过话,看来真的是气狠了。不过提到了她当初的窘迫,她心里更是憋屈,嘴上也不饶人,
“当初你就占了我的便宜,现在还想占吗?傀儡耍流氓也都是这么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吗?”
“你……”黑鸢一句话如鲠在喉,与紫鸢大眼瞪小眼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你爱如何想如何想吧,自己的身体,好好爱护,别再学人打架。”
黑鸢将药膏一扔,就转身怒气腾腾的走了。这药膏滴溜溜的在床上打着转,滚至紫鸢的脚边。
紫鸢将药膏拿在手中。这小小的药膏盒子却沉甸甸的,通体透黄,正是用萤石做的盒子。黑鸢日日将这个盒子揣在怀里,可他自己是不用的。这是专门为紫鸢备下的,万一有个什么伤痛的,可以及时上药。
萤石有淬体和凝实精灵灵体的功效,小小一颗在东大陆都是价值千金的,却被黑鸢做了养药盒,实在是奢侈之至。
紫鸢将这盒子紧紧的握在手中,目光却久久的望着黑鸢出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