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气极、怒极、也恨极的许若雪,骑着一匹大黑马,穿着一身大红嫁衣,手持一柄青色长剑,仗剑离开了青城!
她要去寻找,那尚未洞房,就已狠心抛弃了她的夫君,那个该死的傻道士。
许若雪原本以为,骑着大黄马的小道士会好找的很,所以她连夜在官道上狂奔了两个来回。可直到天大亮了,她身上的大红嫁衣都变成了大黄脏衣,小道士还是杳无踪迹!
无奈,许若雪只能放弃。她驻马良久,看着青城山的方向,犹豫了来又犹豫了去,终于一咬牙,恨声说了一句:“若不找到那死道士,此生必不回青城山。”
说完,许若雪拨转马头,头也不回地就此离去。
许若雪实在无法猜测,孤身一人,走到哪就算哪的小道士,可能会去哪,她只能沿着官道,一路前行。
她是往南行,去的是嘉州方向。而那时的小道士,却是在十万大山中往东行,去的是潼州府方向。
于是,两人就此一南一东,渐行渐远!
天大地大,这刚结成夫妻却就此分离的两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抑或是,今生再不得相见!
第二天,醉道人醉熏熏地推开了门,那满身的酒气,让本已习惯了的小道士直接干呕了几声。
小道士大是不满:“我去,这几天你不会都泡在酒里吧?”
醉道人裂开大嘴傻笑道:“说的正是。这几天,我还真就泡在了酒里。“
“爽,爽啊!我这一辈子,从没有喝得这么痛快过。那是,想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想用什么姿势喝,就用什么姿势喝。”
“痛快,痛快啊。身为一个酒鬼,这一生能够痛快过这么一回,也算不枉此生了。”
小道士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还跑回来干嘛?醉死在酒里算了。”
醉道人苦笑:“我也不想回啊,可张知府实在太过热情,竟然还请了几个美貌的官妓相陪。有美女佐酒,酒是喝得痛快了,可这心啊,也就喝得乱了。我若再不走,呵呵,怕是被那几个浪蹄子,给榨得干干净净。”
小道士也苦笑:“是啊,确实太热情了。那帮子原来喊打喊杀的衙内,现在一个接一个地排着队来伺候我。问题是,一大帮子从来都要人服侍的衙内,哪里会伺候人?你瞧瞧,”小道士指着自己的头发:“这儿,看这,是不是少了一块?”
“这是那田衙内做得好事!非求着要给我梳头发。我勉为其难答应了,他就用那拿刀拿枪惯了的手,抓住那梳子,使力地往下一扯。”
说到这,小道士眼含热泪:“哎,那个痛啊!”
醉道人心有戚戚然,和小道士相顾长叹:这太热情了,实实招架不住!
要不,这两人对视了一眼,醉道人就说道:“要不我俩走吧!这儿酒已经喝够了,喝得都腻味了。再呆下去也没啥意思,太受约束了,一点都不自在。”
小道士也点头:“那就去吧!我还得去找极阴之地,那个才是正事。”
计较妥当,两人当即去辞行。有这等神仙之人在府上,那好处自然是大得没边。所以张知府极力挽留,无奈这两人去意坚决,他不敢强留,只能徒呼奈何。
出得府衙,张衙内在那等着,迎了上来,哀求道:“仙长何不多留些时日,让我等好一尽地主之宜。”
小道士摇头说道:“不了,多谢衙内心意。”
张衙内此时对他极是感激,又极是敬畏,见他拒绝,讷讷不敢言。
小道士一挥手,欲步又止。他转身对张衙内说道:“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有缘。我有几句话,希望你能听一听。”
张衙内躬身道:“仙长但有吩咐,我无不听从。”
小道士正色说道:“人活世间,当为自己积德。坏事做多了,当时是得意,但日后必失意。并且折了功德,损了阴德,不但误了今生,还害了来生。细细算来,实在是一件大亏特亏的事。所以日后你当行善时便应行善,切不可再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
张衙内郑重地点头答应:“是,我必定谨遵仙长教诲。现在想想从前,我天天被人吹捧,不知不觉间便变得无所无天,无所畏惧。在亲身经过这次的事之后,我真真切切地懂得了,要敬天敬地畏鬼神。有了敬畏,我万不敢再像从前一样,随心所欲,从此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小道士叹道:“说的正是!人有敬畏之心,有羞耻之心,方能为人啊!”
说完,小道士一拱手,和醉道人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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