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朝臣已经开始将杨帆的罪名高度上升到目无王法,通敌叛国了。徐光启摸着额头,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一下搞得有些迷糊。周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除了几个不发言的,其余人一致认为这个杨帆理应处斩!绝不能姑息养奸。周延儒、温体仁几人皆一语不发。都明白,圣上此刻最希望的,便是重用这杨帆,可是被那群喷子搅和,似乎怎么帮杨帆洗白都洗不白了。那么,就干脆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哑巴好了。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孙承宗更是轻轻依靠在红柱之上,以不易察觉的姿势,小心休憩片刻。争吧,爱咋整咋整,老夫不参合还不行吗?
反正定什么罪的都有,扰乱朝纲、通敌叛国、目无王法、勾结外敌……每一条,都够杨帆喝一壶的。
“静一静!”朱由检头都大了,“你们说够了吗?可否容朕说上一句话?啊?虽说朕广开言路,但你们热闹到这样的地步,还让不让朕说话了?”朱由检呵斥道。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杨帆只不过一介平民,用得着安这么些罪名吗?你们是在侮辱这些罪名,还是在侮辱你们自己的智商?他有这么大本事扰乱朝纲?还是说能够通敌叛国?来来来,周延儒、张至发,你们这些大儒通晓古今,你们说说,哪朝哪代,有一个平民,可以定罪定成通敌叛国的,你们说说。”
“这……”群臣才幡然醒悟,原来他们围着圈子、磨嘴皮子的人,仅仅只是一个平头百姓罢了。这罪名,好像是安得有点不靠谱。
“汝等在这里吵翻了天,也只是无用之功。等把杨帆召京回来,再做定论,岂不是更好?退朝,退朝!”朱由检挥挥手,“至于祖将军、吴将军功劳,一并再商议,朕累了。退朝吧!”
祖大寿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圣上,两件关乎大明存亡的东西,末将不得不交给圣上!”
“关乎大明存亡?”周延儒呵呵一笑,道:“祖总兵是糊涂了吧。还是被刚才那一波三折给惊吓到了。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关乎大明存亡的?莫非是祖总兵在关外发现金山银山了?”
对于周延儒的冷嘲热讽,祖大寿直接选择无视,将一封藏在怀中的奏折命宦官递上去。这是他为杨帆争取筹码最后的杀手锏。
刚欲起身的朱由检回过头来,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关乎大明存亡。当他打开奏折,看到祖大寿上边所写的东西之后,眼神变得犀利了,一把将奏折放在自己怀里,道:“这……”心潮澎湃的他,稍稍平复了下心境。站了好久,才重新坐回到龙椅之上。
“朕问你,这两样东西可在你身上?”
“回禀圣上。一样在十三峰,至于另一样,在杨帆的脑子中。”祖大寿回答道。
朱由检果决地喝道:“传朕旨意,兵部尚书孙承宗,火速赶往十三峰,务必将这个杨帆给朕找回来!”还在小憩的孙承宗差点摔个大马趴,站稳了脚跟,缓缓出列领旨。
皇极殿再次安静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还要兵部尚书亲自出马?这是真的吗?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圣上有如此大的反应?群臣心里敲起了小鼓。有些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头,更是胸口一起一伏,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个早朝,像极了疯人院里的一帮疯子在耍宝,安静的时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吵吵嚷嚷的时候,简直是要掀房揭瓦了……